叶孤芳看了一眼,轻蔑地一笑,又把名册递给了云千尺,低声耳语了几句。云千尺勃然变色,面沉似水地大声喝道:“传书何在,把这个招摇撞骗的小子给我拿下”。
雁传书应了一声,身形电闪,出手如风,双手扣向田柏光脉门。田柏光大惊失色,下意识地一个“鹞子翻身”,翻得是又高又飘,竟躲过了雁传书这一抓。
雁传书冷笑道:“臭小子,没看出来,你还有点儿功底儿,看我的”,说着,身形一晃,施展开眉坞山庄的独门武学,“柔云十三式”,真个是步走拧转、旋翻,势如流水、行云,非但把田柏光罩得风雨不透,拳路更是潇洒飘逸,引得一片叫好之声。
云千尺看出弟子有意彰显本门武功,找回刚才的面子,也不说破,眯缝着眼睛看去,不住地点头暗想:“传书这孩子虽然资质有限,胜在肯于用功,这套‘柔云十三式’练得也有四五成的水准了,确也难得”。
这边雁传书打得痛快,那边田柏光却是左支右绌,要不是雁传书有意显露武功,并不急于擒住田柏光,田柏光早就被打翻在地了。
田柏光可不傻,心道:“好小子,我认得你,你不就是那天不分青红皂白欺负我和大海的那个家伙吗?好啊,你想耍帅,让我当背景,啊呸,我偏不成全你,咱小田田给你来个英勇就义,哼”。想到此处,田柏光猛然飞出一腿,同时大喝一声:“招法宝!”
雁传书一愣之间,就见一个黑乎乎、臭烘烘的东西迎面打来。两人距离颇近,雁传书不敢怠慢,上身扭转,闪右臂、探左手,一把抓住那个大号的暗器,拿在手里定睛一看,差点没气吐血,赶紧无比嫌弃地甩在地上,大声骂道:“臭小贼,你他娘的多久没洗脚了?”
满场的众人抬眼一看,只见台板之上,一只被人嫌弃的靴子可怜巴巴躺在上面独自委屈,立时笑成一片。
田柏光洋洋得意地把乱蓬蓬地头发一甩,一脸坏笑地伸出了一根手指,冲着雁传书摇了摇。
雁传书怒道:“一天?不可能”。
田柏光没说话,还是嬉皮笑脸地伸着一根手指冲着他摇。
雁传书气呼呼地说道:“一个月?一个月也没有这么臭啊,你撒谎,快说,到底多久没洗脚啊?”
田柏光嘿嘿一笑,慢条斯理地说道:“你是猪啊,这么提示你都猜不出来。告诉你,听好了,我伸出一根手指的意思是..。一直没洗脚”。全场众人再也绷不住了,哈哈地笑成一片。
雁传书脸上一红,心道:“我也是,你说我抓住他不就得了吗,我干嘛没事找事问他这破事儿啊,真是活该丢人”。雁传书怒道:“臭小子,看我抓住你的,有你的好看”,说着,就要动手。
田柏光大喝一声:“且慢”,雁传书一愣,田柏光又嬉皮笑脸地接着说道:“咱小田田可是个勤快人儿,自己能做到的事儿,从来用不着别人动手,我自己来”。说着,田柏光把双手往身后一背,把头高高昂起,摆出了一副慷慨赴义、视死如归的架势,立时引来不明真相的善良群众们一片喊好之声。
田柏光来这一出引颈就戮,雁传书倒不好意思抓他了,沉着脸向云千尺望去。
云千尺向他微微摆了摆手,自己沉声说道:“田柏光,武林大学弟子,自称‘fēng_liú倜傥小田田’,武功平常、油嘴滑舌,曾经在白云溪谷出言侮辱当年的白云城主叶孤城,而被叶谷主小惩大诫,是也不是?”
田柏光眼珠转了转说道:“我是田柏光不错,可是我可没侮辱叶孤城,那最多只能说是个误会,而且..”。
云千尺哼了一声,截口道:“你是田柏光,为什么又化名‘焦大福’,来我眉坞山庄,还意图垂涎我的独生爱女,真是厚颜无耻、不自量力”,说着,把手中名册啪地一声,摔在田柏光面前。
田柏光打定了主意嘴硬到底,扬着脸笑道:“云庄主此言差矣啊,正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啊。令嫒,哦,也就是云阡陌云姑娘,相信在场的诸位,只要不是眼睛长在脑袋后面的,都能看得出来,长得自然是花容月貌,性格呢,看上去也应该很不错。这正常的男子谁不喜欢这样的姑娘啊?这怎么能叫‘垂涎’呢?这怎么能叫‘厚颜无耻、不自量力’吗?再说啦,我估计,今天来到眉坞山庄参加选婿大会的小伙子们,没有九成,也有八成是冲着云姑娘来的吧,难道他们都是厚颜无耻、不自量力吗?既然这样,这个选婿大会也别搞了,大家赶紧回家洗洗睡了好不好?”
田柏光巧舌如簧、强词夺理,可好在说出了在场众人的心声,尤其是数次起哄的那伙儿痴情少男,更是大生知己之感,高声喊道:“说得好啊,说得好”。
云千尺气得“啪”地一拍桌子,怒道:“强言狡辩,你如果真是为了选婿而来,为何不能光明正大地报出真名实姓,为何要报个假名,分明是有意欺骗”。
鱼尺素也在旁边补了一刀,说道:“师父,这小子就是我和传书刚刚提到过的,和焦大海在一起的那个贼眉鼠眼的小子”。
云千尺怒气更炽,厉声喝道:“田柏光,你赶快给我如实招来,否则别怪老夫不客气”。
&田柏光一时语塞,心道:“让我说?我说什么啊,我还委屈呢,你说我招谁惹谁了,怎么同样是代替别人上台选婿,人家大海上去拼了命的自黑,一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