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听这一句,人们不觉面面相觑以为听错。
更失态的,则是现在身在殿堂不远处的一间宾馆房间内,正在改头换面准备玩闯关游戏的新罗马大使肯尼迪。
正在整理衣服的他,一听到霍成功说的那句话之后就猛然回头,动作之快甚至都超过了他身体的承受能力,他都能听到自己的肩颈发出清脆的一声咔哒声,可他现在根本就不觉的疼,他现在只想证明,刚刚不过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但很快,他就发现自己并没听错。
看着画面上在侃侃而谈,浑然不觉已引起下面一阵搔动的,那位异常年轻的异国少尉,看看那场面,揉着脖子的肯尼迪忍不住喃喃的道:“这tm的,到底是他疯了,还是整个亚细亚都疯了?”
不,谁也没疯,最起码,许,海恩里希,两位双邦领袖平静的表情足以证明,霍的发言是得到他们许可,甚至授意的。
哪怕霍所陈词在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之下,显得这么的不合时宜,哪怕,以他陈词内容来看,他并非合适的发言人,但事实上,他已经在说了,并无人阻止。
所有人,惊讶的和不惊讶的,都渐渐安静下来,以被震撼或很仰慕乃至崇拜的眼神,看着现在的发言人,并渐渐被少年引入了他的讲述之中。
而这时,短暂过度后,霍成功已经说到了自己演讲的核心部分。
他说:“虽然现在的我们已经能清楚的明白,国家民族与政斧之间,执政者与合法公民之间??的关系,究竟该怎么去定位,是君臣还是主仆已毋庸置疑;各行各业的从业者们,也都早就了解自己的权利义务以及责任之所在…”
“但我们不要忘记,这一切得来并非容易,我们是通过惨烈的教训甚至无比的阵痛,才使明煮这个概念成为普世的价值观念的,记得吗,遥远的一战,二战,冷战…在全文明最终统一的政治形态下,我们才得以完全通过协商来化解矛盾,来合理分配全文明资源,而不是使用暴力,所以战争的阴霾也才彻底离我们远去——从而,我们才有了黄金的千年。”
“可是这一切,毕竟是过去。”
说着,霍成功看向了自己身侧不远的海恩里希,问道:“阁下,据说我们所有的资源仅仅够我们的文明,以目前的方式再消耗三百年?”
“是的。”海恩里希道,此刻他仿佛配角,但看得出来他心甘情愿。
人群有善意的低笑,在霍成功惊世骇俗不合时宜的一句后,听到如今,人们的情绪已经渐渐平息,虽然其中的理智之士依旧为背镜母痔军旅画面而隐隐担心。
然而,也就在他们笑声刚起时,霍成功在得到海恩里希的回答后,便回头就对着人群犀利的问道:“三百年啦,我反正已经不在了,那么死后哪管他洪水滔天呢,各位微笑的缘由是出自这样的心态吗?”
……稿子上木有啊,范德法特将军眨巴着眼睛,但就算他是个中将现在也没发言权,于是他在心里说——哇哦,并开始期待了起来。
杂鱼自然不会让他失望。
就在质问的全场笑声戛然而止之际,杂鱼终于露出了獠牙!
他也许是刻意?人们只看到他轻轻拉低了一点檐帽,并微微仰头,于是阴影刚刚遮盖他的鼻梁,在他脸部投下近三角的黑暗,暗中那双眼散发出了冷酷的光,从高向低藐视起了众生。
同时,他双手负后,双腿微分而立,配上此刻他背后飘扬的军旗和德式军旅——也就在此刻,完全是很突然的,身在角落,比霍更年轻的隆美尔,莫扎特,庞培等,以及身在旁门边的亚细亚陆战5师,立即啪的一下,不约而同的起立致礼。
全场顿时为之张口结舌,偏偏那些年轻杂鱼目光炯炯只看着高台上的少尉。
而这种同年人绝对不可能是因为预演,只可能是发自内心对立志追随的领袖的条件反射,自然更令全场震惊。
——偶像,年轻,英武,冷酷,倨傲,强势,曰耳曼,铁血集团军——好吧,只这一下,他都还没再说话呢,全场,所有人,包括许崇志的脑海里都已不由自主有万字旗飘扬。
台下的范德法特茫然回顾本属于他的杂鱼们,再看看台上的霍,当他对上米尔斯将军的眼睛时,范德法特忍不住低声道:“**。”
这时,霍成功摆手。
所有起立杂鱼,才再次轰然坐下。
霍成功也才再次开口。
而现在,他的声音已经变得激昂,霍成功厉声道:“三百年弹指而已,何况那只是理论时间,但得到长官们允许的我,现在可以明白的告知你们,你们错了,就算你们不想负责,你们的好曰子也快到头了,从来没有一位执政者甘愿做遗臭万年的事情,甘愿留下为后辈替罪的把柄,便是做姿态,领袖们也会开始收缩整个文明不必要的开销损耗,而这还只是内约,至于外因!”
“那将更可怕,并将更进一步的消耗我们的资源,使得我们更快一步回到我们从书本上才看到过的土著年代!以为我这个无知少年在信口开河哗众取宠吗?好吧,那让我告诉你们,我个人对这个堕落文明前途的悲观缘由!”
“时间已去千年,随机虫洞,却依旧遥遥无期。”
“所以时间去了千年,单舰跳跃,也只能存于幻想。”
“时间已去千年,古哈勃发现的星系,却依旧不能抵达。”
“所以时间去了千年,所谓宇宙广大,也和我们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