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羹尧安排好邬思道的住处,便连忙跑到上院把自己的喜悦分享给年秋月:“妹妹真是好运气,你知道那邬公子是谁吗?他就是河南有名的绍兴师爷王露,据我的同窗讲,王露精通谋略,是个了不起的智者!”
年夫人在一旁笑道:“你那同窗八成是糊弄人的,有那样大的本事,怎么会沦落成到乞丐呢?”
年羹尧道:“母亲不了解,当初邬公子在河南帮人把一桩定了死罪的案子推翻了,被人记恨上打了个半死,河南的知府也不敢得罪那帮人,只得任由他自生自灭,当时他只剩下半条命,幸好城隍庙里有供果供他维系生命,否则他早就一命呜呼了!
我观邬公子的确有些本事,至于有没有同窗口中说的那样的大本事,交往一段时间即可得知!这样的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即使没有传说中那样有智谋,与我们来说不过是养个闲人罢了,没什么损失!但他如果真的有些本事,与我们却有百利而无一害,何乐而不为呢?”
年秋月对年羹尧超常人的识人本事刮目相看,怪不得他后来能够跃居高位,连雍正也会惧他三分。她不过是随便找个理由让邬思道留下来,这个理由要说是臭到了极点,搞不好就会得罪邬思道,使邬思道愤然离府而去。
但当时她的确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对于一个刚刚进府、在别人眼中自己对对方一点儿都不了解的人强行留在府中,也不能把他的能力估价太高,只能给年羹尧一个了解邬思道的机会,让年羹尧自己去发现这匹千里马。
年羹尧果然没有让她失望,短时间里就能慧眼识英雄,不仅留住了邬思道,而且挽留的方法比自己预想的方法要好得多。
年家有了邬思道的谋略,年羹尧有了邬思道的不时敲打,将来的结局不至于和上一世一样悲惨。
腊月二十,帮忙打听大丫舅舅的管事前来回话,大丫的舅舅的确在隆鑫镖局押过镖,只是去年就离开了镖局,不知所踪。
年秋月踌躇着不知怎样给满怀希望的大丫说这件事情。晚间的时候,年秋月还是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大丫,没想到大丫略略沉默片刻后,叹气道:“秋月姐姐不必为大丫伤心,这是大丫的命!现在大丫还是感到高兴,至少知道舅舅还活着,这样就很好了!今后,如果秋月姐不嫌弃,大丫就跟着秋月姐了,只要给口饭吃,怎么着就好!”
一路行来,年秋月觉得大丫行事果敢,很合自己的脾性,如果跟了自己将来定会是个好帮手,但是,她总觉得大丫跟着自己并不是最好的归宿,毕竟跟了她,就只能成为自己的奴婢,将来说不定还会跟着进宫,她不愿意让大丫走这条路。
年秋月安慰大丫:“你也别太灰心了,这才找了几天?也许哪天你舅舅就回来了呢!我让管事的去给隆鑫镖局说一声,如果你舅舅回来就来上斜街找你!”
大丫行礼道:“多谢秋月姐!只是这样的好事不见得就会落到我的头上!我想通了,与其在外面受人欺负,还不如跟着秋月姐有个安身之处来的踏实!”几个月的相处,大丫觉得年秋月是个值得信奈的人,对下人也好,她跟着年秋月不会受罪。
年秋月拉着她的手笑道:“你不是很想学武艺吗?你觉得余叔怎么样?要不你就拜了余叔为干爹,跟着余叔学武艺吧!”
大丫惊喜地望着年秋月道:“真的行吗?”刚刚熠熠生辉的双眸又黯淡下去:“我一个无根的浮萍,余叔会瞧不起我的!”大丫失落地说道。
年秋月正色道:“你说的什么话?你也是好人家的女儿,只是家遭不幸才落得这般光景,你可不可轻贱自己!要想别人尊重你你必须先尊重自己!只要你愿意,这件事情我来帮你!”
大丫的眼睛又晶亮起来,她笑道:“谢谢秋月姐!秋月姐的恩情我会慢慢回报的!”
年秋月不置可否了笑了笑。只要是不伤害她的弱势群体,她总是尽力地帮助她们,希望她们能够过得好一点儿!
赠人玫瑰手有余香,大致就是这样的情形吧!
翌日,年秋月专门请二哥把余忠心请到堂屋,然后直接把自己的想法和大丫的愿望说了出来,余忠心沉默片刻后道:“大丫是个好姑娘,是个学武艺的好苗子,这样吧!既然是大小姐关注的人,我就收她为徒弟吧!”
年秋月没想到事情会这样顺利,虽然他没答应收大丫为义女,但她还是很高兴,一时竟忘了这是在古代,兴奋地挥拳“嗨”了一声。
暮云见了,连忙拉了一下她的衣袖,她这才发现余忠心吃惊地表情,她红着脸解释道:“余叔,不好意思啊!刚刚我有些,啊,胳膊痛,胳膊痛得厉害!”
余忠心疑惑地看了眼,然后告辞而去!
余忠心走后,大丫才木木地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她傻愣了片刻后竟然呜呜的哭起来,她终于不用到处奔波,而且还可以学习自己喜欢的武艺,真是交上好运了!
她抱着秋月边哭便絮叨着:“秋月姐,谢谢你!我好高兴,自从遇到你,好事就连连光顾我,这都是托了你的洪福、沾了你的好运了,谢谢秋月姐!呜呜呜!”
年秋月的身上沾满了大丫的眼泪鼻涕,弄得她哭笑不得。
年秋月陪着一会儿哭一会笑的大丫离开堂屋、回自己小院时,在回廊上碰到和二哥刚刚回来的邬思道。年秋月避之不及,连忙上前和二哥、邬思道见过礼,邬思道只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