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嫁入四爷府后,虽然只是个侧妃,但也是上了皇家玉蝶的,是名副其实的皇家人了,她的一言一行代表着皇家,只要她不做伤天害理危害皇家利益的事情,就波及不到年家。
“谢谢父亲!谢谢二哥!”年秋月起身给年遐龄和年希尧施礼,年遐龄慌忙道:“如今,你已贵为侧妃,可别再这样由着性子来!”
年秋月知道父亲说的是自己给他们行礼的事情,她心底悲凉,却尽量扯了个笑容道:“女儿知道了!女儿虽然已经指给四阿哥为侧妃,可是现在是在年府,女儿按照年家的家规来办事任谁也说不了话去!”
年遐龄再次叹了口气:“为了年家,苦了你了!”年秋月的眼泪悠然滑落,原来年遐龄也是爱自己女儿的,他其实也明白一入宫门深似海的道理。
她挽着父亲的胳膊,把脸颊靠在父亲的臂弯里,任泪水慢慢润湿父亲衣衫,这也许是她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在父亲面前撒娇了。从此以后,高墙大院相隔,虽然顶着同样的蓝天,可是却呼吸着不同的气息。
年遐龄拍拍女儿的手背,哽咽道:“我的乖乖女就要出嫁了,父亲没有什么好送的,除了给足你银子外,你看得上这府里的什么东西,就随便拿吧!到时候也是个念想!”
年希尧亦哑声道:“妹妹喜欢什么只管给大哥说,大哥定会给你弄来!”
年秋月擦掉眼泪道:“这年府的东西我都喜欢,难不成哥哥这房子也给妹妹带走?”
年希尧被逗乐了,笑道:“只要妹妹搬得动,给你也无妨!”
一时,书房里的哀伤气氛略微好转。
年希尧看着邬思道手中拿的信息,气性又上来了,他一拳打在桌案上:“混蛋,竟然敢算计到年府头上来了!”
年遐龄咳嗽一声道:“她是皇家人,她有什么不敢的?要是你二弟没去四川任乡试正考官你妹妹也不会被人算计了!”
邬思道接话道:“那倒是,有二爷在她自是要掂量掂量的!哎,如今只要沾上了皇家,一般人家就是有理也不敢去和皇家争辩!”
邬思道看了一眼年秋月,沉默了片刻,叹道:“幸好大小姐机警没有着道,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年秋月苦笑道:“不知她是从何处知道我的,其实我和四阿哥并没有过多的交往,她怎就如此恨我?”难不成乌拉那拉氏也是穿越女或者重生女?
年秋月一个头两个大,还没见面就斗得你死我活,不知见面后会是个什么光景,她对自己的前程充满了担忧,她怕自己栽在那些宅斗高手手里,那可是冤死了。
邬思道见年秋月如此患得患失,矛盾重重,不觉蹙起眉头,良久才悠然道:“就目前的情形看,入宫后,大小姐只能依靠四贝勒,千万别过于清高,认为自己可以解决一切问题。”
他顿了顿,舒了口气艰难地挤出一点笑容:“大小姐不放试着去依赖四贝勒,只有他才能护住你!”他一口气说完后,胸腔感觉有些气闷,连忙呼出数口浊气,才让自己静下心来。
幸好室内几人都各自想着心思,没有注意他的失态。
年秋月此时脑子里一锅浆糊,不知想什么好。
她老想把前世看到有关年秋月的事情搜罗出来,可惜脑子里有用的东西太少太少。唯一让她记得的是,《雍正王朝》年秋月嫁给四阿哥时,四阿哥已经封了雍亲王,难道今生由于自己的穿越改变了年秋月嫁入四爷府的时间?
年秋月的出生时间在历史上是个迷,嫁给四阿哥的具体时间也只是众多史学家的猜测,但今生她确知道,此时是康熙四十四年七月二十六日,皇上指定完婚的时间为九月初八,四阿哥此时却仅仅是个贝勒爷,自己似乎真的是提前嫁给了四阿哥。
只是,此时的年羹尧还没有任要职,他的能力尚未显现出来,可四阿哥却照样娶了自己,难道他真的喜欢年秋月?亦或者是他的皇位真是天命所归?连他只当是碰运气的选择,日后也能帮上他的大忙?
她扶着自己的额头默不出声,尽量让自己矛盾的心情显得平静些,免得父兄担心。
只是,她越是如此,年遐龄和年羹尧越是难过。以前他们只觉得年家女能嫁入皇室是件光门耀祖的事情,只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这人还没有嫁进去,府里的女主人就按捺不住要整治新人了。
有如此狠毒的嫡福晋的贝勒府,家人又怎会安心呢?
无论年府是如何地舍不得自家的闺女,皇上指的婚事是不可能推掉的。
毕竟是皇上指婚,年秋月的婚事也还算办的体面。
年遐龄在任期间,得了不知多少实惠,且经通各种生意之道,所得银子也是富甲一方的。
如今与皇室缔结姻亲,也是家族荣耀之事,于是给女儿准备的嫁妆,在不逾越嫡福晋嫁妆的基础上尽量的往体面处办。
九月初一,年遐龄亲自把女儿的妆奁清单呈给皇帝检视。康熙看着那长长的清单,知道年秋月的嫁妆一定非常丰厚。
他的心里总算好受了许多,对于胤禛,康熙是内疚的,当时他怕这个皇四子的岳家太过鼎盛,与太子有威胁,于是专门挑选了乌拉那拉家。
费扬古不过是个内大臣步军统领,与四阿哥来说没有一丁点儿的助力,而乌拉那拉氏的几个弟弟也是资历平平,少有建树,只是靠着费扬古的荫封才得些差事,也帮不了老四什么忙。他们不拖老四的后退已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