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间,有人在她耳旁道:“秋月,珍惜眼前啊!”年秋月猛地睁开双眼,那声音仿佛还在耳畔萦绕,周围却不见人影!
年秋月原身的灵魂还没有散去?
她掐掐自己的胳膊,让自己清醒过来!
人死如灯灭,灵魂也随之消失,那里会有灵魂附体的说法?可是,自己穿越不是也匪夷所思吗?年秋月翻来覆去良久才又沉沉睡去。
辰初十分,年秋月被暮云叫醒。昨晚玩闹太久她根本没有睡好,迷迷糊糊地被人扶到梳妆台前梳洗打扮,然后请到餐桌前早膳。
年秋月实在没有胃口,吃了两口就推了。
她强打起精神到主院去给乌拉那拉氏和胤禛请安。
也许男人的恩宠真能滋润女人,乌拉那拉氏今日容光焕发,本就富态的圆脸更加光彩照人,如十五的满月般莹莹生辉。
她满脸推笑,对前来拜年的两位侧福晋和三个孩子格外温柔,赏赐也比往日要大方。
胤禛的脸隐在阴影里,看不出喜乐,是惯常的冰冷表情,年秋月心里有一丝酸意一闪而过,继而逗弄着弘时随着众人去给皇上太后拜年。
转眼到了正月十五,年秋月跟随着胤禛和乌拉那拉氏进宫给皇上太后请安。在太后处,年秋月毫无意外地碰上了十五公主。
年秋月禀明太后和十五公主去探望温恪公主。
一行人刚刚走到温恪公主门口,就听见丫鬟惊呼的声音传来:“公主,公主,您醒醒啊!”年秋月神情一滞,紧走几步进了室内。
一股冲鼻的焦炭味道迎面扑来,年秋月大惊,迅速令人拉开帷幕和窗帘,打开门窗,继而直奔温恪公主的床前。
只见温恪公主面色发紫,嘴巴大张,呼吸困难,喉咙里发出可怕的哮鸣声,眼神呆滞,眼白外翻。
年秋月急忙松开她紧系的领口,然后扶着她坐起来,把她捣鼓了很长时间的氧气包揣到她怀里,一根管子放进温恪公主的鼻腔。
俄尔,室内传出十五公主的哭泣声:“姐姐,你别走啊,你别走!”伴随着瓷器摔碎的声音,令人心酸不已!
在室外候着的小宫女喜鹊听到哭声,知道温恪公主升天,还是趁乱悄悄地望了一眼,十五公主搂着温恪公主哭个不停,惊呼道:“主子去了!”趁着宫内众人惊慌失措之际溜出了翊坤宫,一路向延禧宫而去。
一时间,温恪公主殁了的消息传遍了皇宫。
最先来的是宜妃,她焦躁地斥责着周围服侍的丫鬟嬷嬷:“你们是如何服侍的?早起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才一会儿功夫就去了呢?让我查出端倪,看不揭了你们的皮!”只不过看见年秋月在场神情一滞,继而恢复原样。
康熙、太后、德妃、惠妃、荣妃前后脚进了翊坤宫。
众人看着面容惨白的温恪公主,想着她平时的温婉乖巧,不觉悲从中来,皆掩面流泪。十五公主更是哭得肝肠寸断,闻者心酸落泪。
康熙心里一酸,火气也大了许多,扬声怒吼道:“太医呢?怎么不见太医?”
十五公主跌跌撞撞地奔过来哭道:“皇阿玛,太医来时,姐姐已经去了,儿臣没让他们动姐姐,儿臣不想让外人惊扰她!”
太医此时为了减轻自己的罪责,连忙跪地道:“罪臣叩见皇上!罪臣来时十五公主殿下说温恪公主殿下已经去了,不让罪臣接近温恪公主殿下。”康熙心绪难平,怒骂道:“一群废物!”
太医磕头如捣蒜,再次道:“禀皇上,罪臣刚刚观察了一下室内的情况,温恪公主殿内的气味有些奇怪。罪臣曾经嘱咐过公主殿下,室内不能熏一些气味浓烈的熏香,照明最好不用煤油。可是……”太医顿住不说了!
康熙声音中威严夹杂着不耐:“可是什么?快说!”
太医的颤声道:“罪臣来时闻到室内有浓烈的焦炭味道,还有煤油残留的气味,罪臣想这些气味是导致温恪公主突然发病的主要原因!”
康熙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凛冽之气让太医的头垂得更低:“不用掖掖藏藏,说明白!”
太医额头汗珠滴滴答答滚落下来,只得继续颤声回道:“罪臣怀疑有人蓄意谋害温恪公主!”一句话说完仿佛虚脱般委顿下去!
“砰”的一声,康熙踢翻了跟前的一个锦凳,怒吼道:“着大理寺彻查此事!”梁九功连忙令人传话出去。
温恪公主在翊坤宫出了事情,宜妃亦脱不了干系,她望了一眼年秋月,声音发颤道:“皇上,依臣妾之意,该把今日在延洪殿当差的人全部锁了送去刑部,不怕他们不招!”
德妃见宜妃想把火烧到年秋月身上,她为着自己的清静连忙接口道:“妹妹的意思是连同妹妹也要一同锁去啰!”宜妃是这翊坤宫的主位,殿里出了事情,最先受到波及的就是她!此时她不表态,皇上厌恶了她可就得不尝试了!
德妃哪里会让她祸水东引,就此得逞?
宜妃瞪了德妃一眼,嗲声道:“皇上,臣妾真的是想揪出害温恪公主的人啊!”一旁的庶妃王倩唯唯诺诺地开口道:“贱妾觉得宜妃姐姐说得有理,此时的确应该揪出幕后暗害十三公主的人,还她一个公道!”
康熙的眼神微眯,扫了一眼跟前的女人没有搭腔,但眼里的厉色更重!
年秋月并不辩解,长辈说话最忌讳晚辈不知所谓地插嘴,更何况此事还关乎两国的政事!温恪公主去世,虽然康熙不怕博尔济吉特氏翁牛特部做出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