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老弟,我非常佩服你啊!”稍后,金老板笑盈盈地赞叹道,“你上次在‘琉璃厂’的惊世之举让人望尘莫及啊!”
他“抑扬顿挫”,普通话明显说得不流畅。
听着对方那话,易阳才明白,原来对方是认识自己的,知道自己上次在琉璃厂鉴定出一批“明仿”的事。
他倏忽感觉有点不对劲了,对方怎么好像是慕名而来的,奔着的是自己,而这个消息明明是白文超得到的啊,一开始不是跟自己没有关系吗。
“金老板,您过奖了。”易阳甚是谦虚地摇摇头道,“听说你手上有一件清官窑粉彩瓷准备出手,我是和我朋友来看看那东西的,不知道可不可以拿出来让我们看一下?”
他即刻岔开了话题,开门见山地说起了他们此行的目的,他确实只为那件瓷器而来,而对认识金老板这号人丝毫没有兴趣。
“当然可以了!”金老板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道,“能和易老弟你这样的大行家做生意,是我莫大的荣幸啊!”
“谢谢。那有劳了。”易阳客气道。
金老板摇头笑道:“客气什么?这是应该的。既然把你们给请来了,那当然得把东西拿出来给你看了。不瞒你说,我一直在做这方面的生意,不过我跟一般的古董商人可不一样,我要收的东西分布在全世界,世界的每个角落都可能留下我的足迹,而我收东西也有一个原则,那就是非精品不收,青花必是元青花,粉彩瓷那也得是清代官窑精品,哪怕是差一点也不行!”
他说起这番话时双手比划着,眉飞色舞,非常自豪似的。
“哦,是吗?那非常不错。”易阳淡淡一笑道,心里面他却觉得对方在吹牛,全世界的元青花都没有件,还大都收藏在各大博物馆,你钱再多也收不来的,除非是偷和抢。
尽管那话颇让人怀疑,但金老板说得有声有色,真有此事一样。
夸夸其谈地说了半晌之后,金老板便起身走进了卧室,随后只见他双手捧着一件瓷器走了出来,并小心翼翼地摆放在易阳他们身前的那张茶上。
“哦?!”
东西亮出来后,易阳和白文超眼前都是豁然一亮。
那是一个比较大的罐子,造型别致,釉色鲜艳,纹饰丰富,乍一看端的是精美绝伦,美不胜收。
“易阳哥,那件瓷器真的很漂亮啊!”白文超在易阳耳边赞叹道,“我还没见过纹饰这么丰富的粉彩瓷!”
“嗯。”易阳低声应道,他却不动声色。
摆在他们眼前的是所谓的“清乾隆粉彩百鹿图双耳尊”,那瓷器的造型像牛头,所以又叫“牛头尊”。
“易老弟,怎么样?”金老板笑吟吟地说道,“实不相瞒,这件瓷器来历不简单,可是我花了九牛二虎之力从欧洲某私人收藏馆淘来的。如果你喜欢,诚心要的话,那就让给你了,一定给你最大的优惠。易老弟,希望我们能合作愉快,以后可以的话我们还有会做更大的买卖的的。在中国这边,我就认可你的能力,很想和你合作。”
“承蒙客气气地说道。
“那你觉得我这件瓷器怎么样?还请易老弟先帮忙掌掌眼了。”金老板问道。
“样子是对的。”易阳简而言之地回答。
他没有具体地解释什么,显然是敷衍之辞,作为买家,按道理是不会说实话的,如果一个劲儿地夸东西好,那岂不是在给对方造势了,不大大贬低一番已经很不错了。
然而,此时此刻金老板和白文超却浑然不知,易阳已然在心里面彻底否定那件瓷器了。
原因很简单,他没有从上面感应到灵气。
没错,那件双耳尊上面没有散发出丝毫的灵气,由此完全能判断,东西不是真品乾隆粉彩瓷,甚至算不上古董。
不过东西做得有模有样,看情况是一件高仿,其造假技术可媲美大名鼎鼎的明仿了,没准它就是一件明仿,只不过一时片刻找不出上面留下的暗号。
“那你认为这件瓷器值多少钱?你请开个价,只要价钱还合适那我就让给你了。”金老板忙道。
“不好说啊。”易阳摇了摇头,神色依然镇定如常。
突然,他站起了身来,并迅速地从口袋里掏出了手,说道:“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当即他不由分说地朝门口走去,金老板还没来得及招呼,他就打开门走出了房间,去走廊上接电话了。
那自然是遁词,既然认定那件瓷器是赝品,而且是新仿,那就没必要留在那里和金老板废话了。
从房间里走出来后没多久,易阳给白文超发去了一条短信,叫他“速速出来”。
“易阳哥,怎么了?”
片刻后,白文超追了出来,并走上来惊讶地问道。
“别说了,赶快离开这个地方!”易阳神情严肃地说道。
随后他带着白文超匆匆忙忙地走出了“北京饭店”,直到坐上返回酒店的的士他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易阳哥,到底是怎么了?怎么还没和金老板谈就要离开了?”白文超大惑不解地看着易阳。
“小超,你还不明白我的意思吗?那件瓷器是赝品,新仿的,一件工艺品而已,没什么收藏价值的。”易阳一五一十地道出了其中实情,“你没感觉那个金老板不对劲吗?我觉得他们是一伙骗子,是想讹我们的钱。”
“啊?!”闻言,白文超大吃一惊道,“不会?!那么漂亮的一件瓷器,竟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