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冰冰的一句话让我们都陷入沉思,确实如她所说,如果对方不是活物的话,凌霄的直觉能力是无法感应到的。我们在这个大风沙的天气中面对一个两难的选择,是去查看这个“人影”还是不理它继续前进。选择前者有可能将自己带入不必要的麻烦,选择后者有可能放任潜在的威胁,最终将我们置于危险的境地。
大家都看着我,毕竟我是大家的队长,我思考了一下,决定继续前进,不管那个“人影”,不过全员都要提高警惕,发现有异常的情况随时报告,哪怕是很微小的异常。
毕竟我们的目标是那个古庙,不是其他的东西,谁知道这个沙漠里能有些什么鬼东西,如果都去管,我们得猴年马月才能找到那个古庙。
行进了一整天,太阳落山了,我们找了一个沙山的山头宿营。在沙漠里宿营是有讲究的,一般来说一定要在沙山的顶部宿营,这是为了防止遇到流沙山的情况,有时候沙漠的一座大山会在一夜间移动几十米甚至上百米,这就是流沙山。虽然在巴丹吉林沙漠中流沙山并不常见,但是为了预防万一,我还是做了最常规的保守选择。
我们六个人扎了三个帐篷,成一个三角形,之间相隔十几米,每个帐篷门口朝着不同方向,正好可以俯视整个沙山的情况。然后我在三个帐篷中间生了一堆火,并在每个帐篷门口点上一个煤油灯,这样帐篷周边十米的地方都被照亮,有助于我们观察。同时,为了提防韩冰冰白天所说的那个“人影”,我们轮流站岗,第一班岗自然是我来站。
我坐在火堆前,除了看星星之外实在无事可做,就将白天捡到的那个日记本拿出来翻看。
日记本很旧,翻开日记本还能闻到墨水的味道,字迹很潦草,不过还是能辨认的出来的。
第一页,“1971年6月20日,今天很高兴,我过了十岁的生日,不知道为什么我始终做那个奇怪的梦,自从我记事以来,每年过生日都做,真是太奇怪了。”
第二页,“1971年6月25日,讨厌!竟然今天又做那个梦!我真的不想做那个梦!讨厌!讨厌!”
第三页,“1971年7月2日,今天妈妈的样子好怪,她对我说话的语气好奇怪,怎么像梦里的那个人说的话一样。”
之后是几页空白,然后在第八页上又有了日记,“1973年8月6日,今天妈妈说要带我去沙漠里玩,好高兴啊,不过我怎么感觉我好似到过沙漠里。”
之后又是空白,我向后翻了几页,找到一段文字,“1973年9月6日,记不住今天是哪天了,在沙漠里呆了好久,就算一个月吧。这里有个寺庙,有湖,还有些我没见过的人,他们教我一种很奇怪的文字,姑且叫它文字吧。”
又是两页空白,这时候我看到日记的时间变成了1981年了,“1981年6月20日,今天我二十岁,我终于看清楚了我梦中的那个图案是什么了,原来那是一段文字,就是我学的文字。”在这页日记的下边有一个“图案”,这个图案和在地下城看到的那个刻满符文的柱子上市一样的,也和那个桃花仙上的符文很相像。
之后的一页,“1988年10月21日,我的身体发生了变化,不是那种外在的,而是内在的,妈妈发现了这些,她和我讲了一些事,与我想的一样,原来那不是梦。”
之后大概半本都是空白的,在其中一页上记着,“1996年1月5日,那个人终于来了,她让我再等她一段日子,也好,都等的这么久了,再等一些时间又算什么呢。”
我又向后翻了翻,就有一页有日记,“2000年3月7日,她又来了,她说一切都准备好了,就差时机了,这一天终于到了,李德志这个名字将成为过去。”
除了这些就没有记载了。
我看完了日记,可以认定这本日记就是李德志所记,2000年,正好是十年前他失踪的那一年,这个李德志到底发生了些什么呢?如果再有多一些的信息就好了。
沙漠里的空气很干净,如果不是风沙大和酷热干燥,在这里确实是一个清净的静修之地。尤其是这里的夜晚,头上繁星点点,除了沙漠,可能再没有一个地方可以有如此干净明亮的夜空了。
这时候,一直趴在我身边的鬼眼突然抬起头望着远方,它好像发现了什么。顺着它的目光看去,在月光下,我好像看到远处的沙漠中有一团阴影在动。这团阴影看上去有二十多米宽,速度很快,转眼就到了沙山脚下,开始向我们这个山头爬来。这个夜晚,沙漠中并没有风,所以可以排除是风卷起沙子的情况;沙漠中生物稀少,也可以排除是迁徙移动的动物群。这团黑影悄无声息的直奔我们营地而来,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我连忙将大家叫起来,小平头睡眼惺忪的说,“妈蛋的,怎么回事,人家正做美梦呢。”
我说,“快醒醒吧,要不待会就不是美梦了,估计是噩梦成真了。”
刘丰衣问我,“到底怎么了?”
我向沙山的沙坡下边指去,说道,“看到了吗?来者不善!”
韩冰冰惊道,“我白天看到的‘人影’就好像这样飘忽不定的。”
竹亦萱转头问凌霄,“你感觉到什么了吗?”凌霄摇摇头。
我说,“别想了,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们准备迎敌吧。”
我先在这团黑影来的路线上安上两个新打造的陷阱,检查了下弩箭的箭匣后蹲好,其他几个人也都各种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