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春耕和以往不同,论是施肥、耕地还是播种。
关志义先是讲解犁头的用法,让巧儿的老爹曾老实亲自演示。这样一来,既让大伙儿认同了曾老实作为领头人的身份,又直观地展现了式的耕地方式。
一盏茶后,曾老实带着一群壮汉开始犁田,如同穿越前坦克的集团冲锋一样,整齐、高速。
接着,他又把那些年轻力壮,没有耕地经验的小伙子安排任务,让他们把公共厕所和化粪池里的人畜排泄物运到地里。如何开启沼气,避免伤害,关志义也一一地详细说明。老人和妇女则负责具体的施肥,该放多少,如何放,他又是亲自传授一番。
小孩子是被他忽悠得找不到北。
当初,他就是这样在农村干了好几天的活儿。利用小孩儿的好奇心和争强好胜本性,让他们认真地、按要求做。
在老人的眼里,关志义做这些事儿,都让他们摸不着头脑。但是他们也不在意,反正说好了的。只要三郎的法子不好,第二天就按老办法来。即使耽误农时也没有太大的影响,一天的时间并不长。当然,也有些人想干个一两个时辰,发现不行就让三郎放弃这种方法。
只是他们没有想到,不用一个时辰,他们就完全认可了这种式的方法。
“怎么可能?”干了一辈子农活儿的关云庭,第一次看到种地能够这么,忍不住惊呼道。
牛儿才刚进入田里不久,犁头的好处就体现出来了。
当曾老实把犁头给牛带好,刚一吆喝,牛就踏着稳重的步伐急速前行。习惯了旧式犁头的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牛就跑出去好几米。他反应不及,被牛给拖着往前跑。幸好他有些步履阑珊,却并没有摔到。不然,这个脸可就丢大了。
干活儿的人,以及那些干不动活儿在旁边支持的老人,一眼就发现了犁头的速度有问题。心中不由感叹道:“三郎搞的这个犁头就是厉害啊!难怪他敢说要献给朝廷,这种好东西朝廷肯定又要奖赏了。”
随着施肥队伍和播种的小孩儿开始行动,关云庭他们几个不能干活儿的老人,终于知道关志义的信心所在。
这根本就不是犁头好的问题,而是分开工作后,大伙儿的效率高了。虽然他们不知道‘效率’这个词,但是他们能够感受到耕种的速。
两刻钟,一大片的田就被犁出来了。
这块地并没有空着等待人播种,因为施肥的人和播种的已经跟在队伍后面,行动起来了。施肥、撒种子的人没有前面的壮汉们跑得,但是他们间的距离没有拉开到两米以上。
原本几天才能干完的活儿,竟然在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里干完了。这也是关云庭惊呼的原因,就算关志义也不敢相信这个速度。
其实,这不只是分工协作,提高了操作的熟练程度。多的是人都有个攀比心理,也就是面子问题。
要是各干各的活儿,累了歇口气。没有累也想借喝口水之类的理由停一下,反正都没有人督促。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犁一会儿田,就要停下来去播种。反复在不同的工作间转化,工作效率高不起来。
大家集中干活儿,老人、孩子、婆娘都在旁边。要是干活儿的时候,被人拉下很远,那他还有脸回去吗?看到别人拼命干活,自己也不自觉的拼起命来。小孩儿和那些婆娘们也是如此,要是被人说成不中用的废物,以后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方方面面的原因加在一起,形成了这个诡异的场面。
关志义皱着眉头说:“这就是式耕种的基本速度吗?不会吧!”
拍拍他的肩膀,关云庭说道:“三郎,你这种方法的确可行。但是给当今天子献上这种方法的时候,不仅不能夸大效果,还有往下说才好。把这个耕种的速度减半,就说一户一天可以耕种五分地。”
抬头看着关云庭,关志义奇怪的问道:“族叔祖,这是为何?”
关云庭老道地对关志义说:“给朝廷的法子,说多了是欺君之罪。往少了说,他们一试就知道结果。不但不会嫌你报错了,还会体谅你的心情。要是出点差错,这法子在他们那儿变少了,这不刚好符合你报的结果么?”
对老头竖起了大拇哥,关志义说道:“族叔祖厉害。这样一来,不管耕种之法能不能出现关家村的效果,朝廷都不找麻烦。佩服,佩服!”
于是关俊才起草,关家村里正按手印的关家村耕种法的折子就传到了武功县衙。
这种事儿,还是要文华去上报,关志义不适合。
但是话又说回来,就算不是他上报的,那个敢少掉他的功劳。这大唐的吏治还是很清明的,那些巡视天下的御史可不是摆设。
找关俊才写的主要原因是,关志义的字太差了。
别看他写得工工整整,可是和他老爹的字比起来,那简直是不堪入目。古代的学子那个不是几年、十几年的练习写字?关志义虽然懂写字的技巧,可是用毛笔的机会有几个。就算所谓的书法爱好者,他们也找不出一个有古代学子那么勤奋练字的。
原本还担心农时被耽搁的庄户们,这下彻底放心了。
他们不在乎先种的哪家的地,都是统一耕种,统一施肥。前后的差别不会超过两天,这对于庄稼来说,真的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何况跟三郎做活儿以后,这地里的租子究竟多少,主家不说了。只是听关世豪那小子说,要降个一两成,要是遇灾了就免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