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僵在那里,不知道该行什么礼节。
江帮主倒是好整以暇的打量着他们。都是结实健壮地青年,看他们的穿着打扮,都在上海滩生活的很艰苦的工人,受过的各种欺压不会少。这样的青年,那真是最具革命性的一群人,正是他团结的对象啊!
“……我也是这次会议的操办者。下面我跟大家聊聊这个、这个……”江帮主在简陋演讲台上差点想抓头,瞿恩估计是受李寿昌的熏陶,还知道“阶级”这个深奥的词。
“……这个‘接济’的事。”江帮主也不由沉吟了一下,斟字逐句的说道:“这‘阶级’嘛,说白了就是白给你们东西,对不对?”
正竖起耳朵听的瞿恩和李寿昌还有陈一枝都忍不住翻起白眼,不会是这位江帮主自己本身也不知道这个新词的本意吧?不过想想江帮主学问也挺博杂的,这又不可能。这位江帮主应该就是在瞎扯了!
江帮主面对和底下一群文盲,解释这样的深奥的学术名词,不是对牛弹琴是什么?就算马克思复生,也解释不清。
江帮主信口雌黄,问道:“……那我问问大伙,要是白给各位东西,你们是要呢?还是不要呢?”
“要啊!”一个工人猛烈的喊道。
另一个工人也喊道:“白给的东西谁不要?那不成傻子了吗?”
底下一群工人哈哈大笑的都喊要要要!
“我不这么看。”江帮主神色无比的诚恳,一副交心的模样儿:“我觉得有人白给的东西,他也不不能要。”
“谁呀?”
“谁呀?”
工人的声音又是此起彼伏。
“白给的东西他不要,那不真成傻子了吗?”
底下又是笑又是叫的,看起来会场又要乱起来了。
瞿恩,陈一枝,李寿昌有些头疼的扶着脑袋。以前不是他们不愿去做工人运动,而是这些工人根本无法沟通。
江帮主定定的扫过工人们,工人竟然缓缓的都安静下来,然后才认真的道:“等会我就告诉你们为什么。我先问问这位大哥,您是做什么职业的?”
江帮主直勾勾的盯着眼前总喜欢起哄的工人。
现在江帮主的眼神确实很有一些威压,这个工人眼神躲闪着,说道:“职业?我们哪儿有职业呀?我们就是打这个……那个散工的。哪有生意,我们就去哪。比如,在码头抗个包,给建筑工地搬个砖,抬个木头……只要是简单的活,买力气的活,我们都能干!”
“是啊!是啊!”其他的工友一起附和道。
“哦。”江帮主扭过头,又问他们:“那你们几位呢?”
“我们都一样。”
江帮主定睛打量眼前这几叫得最活跃的工人,也是刚刚带头起哄的几个工人。他们都戴着码头工人常用的草帽。
“唉,你先别说这个。”后面一个工人又开始嚷嚷:“你先给我们说说,谁这么傻呀?白给的东西都不要?”
江帮主举起手来,带上了一丝的威严语气道:“这别这么着急,这事咱得慢慢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