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尔雅跟着云岚说了会儿话,见天色不早,便起身告辞,回了自己的院子。
晚上司徒逸回来用饭,见到桌子上多了一道海鲜汤,眉头微微一蹙,“尔雅今天来过了?”
云岚有些诧异,停住筷子道,“还没跟你说呢,你竟然就猜出来了。”
司徒逸撇撇嘴,“一看那道海鲜汤,我就猜到她铁定是来过的。”
云岚忽然想到,先前她往桌上摆菜的时候,院子里管事的暗香欲言又止的看着那道海鲜汤。
云岚有些尴尬地咳了一声,“尔雅一番好意,总不好推拒。”
司徒逸认命地叹了口气,给自己添了一些汤,“以后让厨房多找几道简单美味的菜色。”
云岚忽然有些同情司徒逸,尔雅在府里就属与司徒逸亲近,做菜的时候总是需要试菜的,估计这府上,司徒尔雅也就只能找司徒逸试菜。
“你,你吃了多久的海鲜汤?”
“三个月。”司徒逸咬牙切齿道。
云岚埋头不语,暗暗回忆着以前吃过哪些好吃易做的菜式。她可不要像司徒逸那么悲剧。菜,还是要换着花样吃才不会腻。
用过饭,司徒逸觉得自己浑身的力气似乎都回来了,见云岚又拿了一本不知道是什么的册子在一边看着,便凑过去。
“书是看不完的。”司徒逸一把抽出云岚手上的书册,笑眯眯道,“今晚皎皎月光出云海,正是赏月的好时候,不如去花园里逛逛?”
云岚往窗外看了看,径自将身上的薄袄裹了裹。
司徒逸会意,拿了一件大氅给云岚披上。
今日并非十五,天上只有一弯弯月,胜在天清气朗,皎皎月辉倒是不曾少,加上还没到灭灯的时候,院子里还有几处琉璃灯散发着柔和的灯光,虽说是没有白日里的好景色,也颇有一番趣味。
当然,云岚觉得,如果自有自己一个人,应该更有意思。
“笑笑小心,这里有台阶。”说着,司徒逸顺势搂住云岚纤细的腰肢,另一只手上提着的琉璃灯,没有一丝晃动。
司徒逸心里嘚瑟,幸好他的逸园灯火幽暗,不,不对,是风景幽静。不然,要是像别的院子一样,一到夜里灯火通明,哪里还有现在的好事?
想着,司徒逸环在云岚腰间的手又紧了紧。
云岚身子一僵,就知道不该跟他两个人来什么秉烛夜游。
两个人,黑灯瞎火。
云岚咬了咬唇,挪了挪步子。
“小心。”司徒逸一只手紧紧掐着云岚不盈一握的纤腰,将云岚整个护在自己怀里,“这里是台阶,可别再晃神,你摔着了心疼的可是我。”
云岚咬着唇,朦胧地夜色里,双颊快速地染上绯色,低声道,“要不是你,我怎么会晃神踩空?”
低低的软语呢喃,听在司徒逸耳里,哪里还是责怪,只当是小姑娘的强作镇定的狡辩。“好,都怪我。”
嘴上这么说着,司徒逸抱着云岚的手一点都没松开的迹象,护着云岚的动作也更小心。
云岚整个人贴在司徒逸怀里,鼻尖萦绕的都是司徒逸身上炽热的气息,连呼吸都不顺畅起来。
云岚眨了眨眼睛,努力镇定地道,“对了,今天二婶还过来了。”
说着,云岚就把白日里的事情挑挑拣拣地说了一通,刚开始还说的磕磕绊绊的,后来专注到说事情上去,倒是说得顺溜起来。
司徒逸脸上浮起一抹不愉,低头看了看神色已然恢复正常的云岚,对罗氏的怨念是越来越深。
要不是二婶白天闹了那么一出,他媳妇儿这会儿正该是温柔娇羞地在他怀里,哪里还会是像现在这般一本正经地说着其他事情?
“二婶她一向和我母亲交好,”司徒逸眼里浮起一抹嘲讽之色,“估计是我母亲不方便出来,她便想着替我母亲来看看你这儿媳的品性。”
到了逸园的一处小亭子,云岚看着亭子里的石桌上摆着还冒着热气的点心,再看那石凳上放着的锦垫子,三岁小孩也知道,不会是下人不小心忘了将锦垫收回屋里。
云岚回头,含笑看向司徒逸,“今儿个是什么好日子?”
司徒逸脚下一踉跄,“不是好日子就不能在外面饮酒赏月?”
要不是陶闻那小子说他不懂情趣,留不住娘子的心,他干嘛大晚上的不在被窝里跟媳妇儿温存,跑来秉烛夜游。
还害得他媳妇儿差点摔跤。
司徒逸垂着头给云岚倒正温着的清酒,掩盖住眼里的那一抹窘迫之色。
云岚目光落在司徒逸有些不稳的手上,心里想了一通司徒逸会这么做的理由,却是半晌都没想到,只得试探性地问道,“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话一说出来,云岚愈发肯定,要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司徒逸犯得着这么讨好她吗?
不过哦,这新婚才几天?司徒逸竟然就敢对不起她,云岚越想越气愤,神色间不免就带了一些不愉。
云岚脑海中还回荡着司徒逸到外面拈花惹草的画面,忽地额头一凉。
云岚回过神,瞪了一眼整张脸都凑到自己眼前的司徒逸,“干嘛?你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
司徒逸收回手,在云岚额上亲了一口,“你才要吓死我,解释说给你听,你连个反应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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