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案?问的甚案?请恕本官不明,还请小王爷说清楚了。”
一听弘晴如此说法,萨穆哈虽自忖无甚把柄落在弘晴手中,可心里头还是不免咯噔了一下,双眼一眯,强自镇定地追问道。
“不急,萨尚书若是无旁的事,不妨先听本贝子审了再行计议如何?”
弘晴可没打算急着将底牌立马便兜底托了出来,这便打了个哈哈,笑眯眯地提议道。
“那好,左右无事,本官就先听听也成,小王爷,请罢。”
不做亏心事,半夜才能不怕鬼敲门,至于萨穆哈么,担当工部尚书如此多年,亏心之事早就不知干过多少回了,此际见弘晴信心如此之足,心下里自不免有些发虚了,脸皮抽搐了好一阵子之后,这才强笑着比了个“请”的手势道。
“嗯,那好,本贝子就不客气了。”弘晴没再多客套,拿起一块镇纸,猛地一拍文案,提高声调断喝了一声道:“塔思安,你可知罪?”
“小王爷,下官冤枉啊,下官实不知小王爷所指何意,叔父,小侄冤啊,请叔父大人为小侄做主啊。”
有了萨穆哈的在场,塔思安可就有了底气,尽管被弘晴这突如其来的拍案惊了一下,可很快便醒过了神来,嘴一张,已是狂叫起了屈来。
“思安,莫怕,有事说事,这天下还是有公理在的。”
不等弘晴再次出言逼问,萨穆哈已是阴测测地开了口,摆明了为塔思安撑腰的态度。
“是,叔父教训得是,侄儿自问清白,断不肯平白受人诬蔑,还请叔父为小侄做主。”
塔思安到底不傻,一听萨穆哈如此明显的暗示之言,哪有不赶紧呼应的道理,一抹完全不存在的眼泪,带着哭腔便哀嚎了一嗓子。
尼玛的,这两浑球一唱一和地,演相声啊,得,不动点真格的还真不成了!
弘晴素来就不是肯吃亏的主儿,这一见萨穆哈叔侄俩将戏演得如此当行出色,牙根可就不免有些发痒了,这便邪邪地一笑,鼓了下掌道:“萨大人不愧是朝堂老臣,言而有物,本贝子佩服,佩服。”
“哼!”
一听弘晴这话里满是讥讽之意,萨穆哈心中的火气“噌”地便蹿了起来,只是顾忌到不知弘晴的底牌如何,一时间也不敢太过发飙,仅仅只是重重地哼了一声,以示心中的极度不满。
“啪!”
弘晴根本不吃萨穆哈那一套,拿起镇纸,再次重重地一拍文案,断喝了一声道:“塔思安,本贝子当面,尔还敢虚言抵赖,好大的胆子,真当本贝子难赖你何么?”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小王爷要问下官的罪,总该有所凭借才成罢,若不然,下官便是死也不服!”
纨绔之辈一旦没了依仗,那就是条没骨头的蠕虫,可一旦有了靠山,那就是嚣张至极的惫懒之徒,此际的塔思安显然就是后者,压根儿就没在意弘晴的威严,满不在乎地昂着头,强硬无比地顶了一句道。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说得好,这话本贝子听着也觉得顺耳,嘿嘿,可本贝子要是拿出了证据,塔大人又当如何呢,嗯?”
塔思安的话不可谓不嚣张,然则弘晴却并未因此而动怒,仅仅只是冷笑了几声,一派淡定从容状地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