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泰明阿这么一打岔,满八旗都统们自是都不甘落后,也哄闹着叫起了好来,与汉八旗都统们显然是针尖对麦芒地干上了,唯有蒙八旗的都统们尽皆默不作声,不为别的,只因无论怎么算,蒙八旗人手都是最少的一部,地位又不是最高,就算争,也争不到太多的好处,自是乐得坐看满汉之争究竟该当如何个了局。
“够了,都胡闹个甚!”
满汉八旗都统们越吵越凶,到了末了,竟是有了当场武斗之趋势,而弘晴却浑然不管,任由众人吵得个不可开交,眼瞅着情形不对,额满顺可就沉不住气了,猛地一拍几子,高声断喝了一嗓子,总算是将众人的火爆吵闹给镇压了下来。
嗯哼,这老儿威望不小么,有点意思了!
弘晴虽是没理会满汉都统们的吵闹,只是一味低头品着茶,宛若浑然不在意似的,可实际上所有人的表现他都看在了眼中,此际一见额满顺发飙之下,满堂哄乱竟就此平息了下来,心中立马便是一动,但却并未有旁的表示,依旧是慢条斯理地低头品茶不已。
“晴贝勒,这帮混账行子一时忘形,叫您见笑了。”
额满顺怒目环视了一下一众面红耳赤的都统们,恨恨地咬了咬牙,但却并未再发作下去,而是深吸了口气,朝着弘晴拱了拱手,一脸赫然之色地致意了一句道。
“无妨,有争议是好事么,俗话说得好,理不辩不明,事不论不清,诸公都是为了公事,有甚不同意见,皆可畅所欲言,本贝勒都听着呢。”
弘晴微微一笑,将手中的茶碗往几子上一搁,而后摆了摆手,很是大度地原谅了众人的失礼行为,不禁如此,话语里还隐约透着股鼓励之意味。
“晴贝勒真乃大度之人也,老朽感佩不已啊,呵呵,只是争执一多,这事怕是不好议将下去了,不若就由晴贝勒给出个章程来,老朽等也好有个遵循之道罢,还请晴贝勒不吝赐教。”
额满顺乃宦海老手了,到了此际,又怎会看不出弘晴这就是有意在挑动八旗内斗,心下里自是不爽得很,奈何弘晴的身份摆在那儿,却不是他额满顺可以轻易得罪了去的,没奈何,也就只能是再次出言请求道。
“这怕是不好罢,本贝勒来前,皇玛法可是有过交待的,说是八旗之事还须得八旗自身解决了方妥,若是稍有行差踏错,后果须不是耍的,本贝勒可当不起此责啊,额大人还是莫要为难本贝勒好了。”
这帮子八旗都统可都是老油子了,老爷子的旨意到了此处,都不见得一准好使,都统衙门阳奉阴违的事可是干了不老少,若没有这帮老滑头们的背后怂恿,当初的**********又怎可能闹得如此之大,弘晴可不打算跟这帮子老滑头们打嘴皮子官司的,自是乐得让他们接着去内斗个不休,正因为此,面对着额满顺满是期盼的双眼,弘晴毫无责任感地便将烫手的山芋又丢了回去。
“晴贝勒过谦了,满朝皆知您大才无双,想必对八旗商号已是有了定见的,断不致有甚偏颇之可能,还请晴贝勒明示行止,我等也好照准行了去。”
眼瞅着弘晴尽在那儿打太极拳,额满顺额头上顿时便涌起了无数的黑线,却也拿弘晴没辙,无奈之下,也只好一边飞快地朝着泰明阿使了个眼神,一边满脸诚恳之意地表态了一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