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呜呜呜……”
库席的想法无疑很美好,真要是能实现,凭借着地利之优势,指不定真能让其成事的,可惜么,现实却是残酷的,就在其率部刚从一处山湾转将出来之际,却听一阵凄厉的号角声狂响中,一彪军马已从太原城方向急冲而来。
“列阵,快列阵!”
这一见远处疾驰而来的军伍打的是山西旗营的旗号,库席心头先是一松,紧接着又是一紧,没旁的,只因他突然想到陆鼎盛才刚离去不多久,就算是飞,也没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里飞到太原城,就更别说调军来援了,毫无疑问,这拨军马来意绝对不善,一念及此,库席自不敢怠慢了去,紧赶着便嘶吼了起来。
“该死,怎么会这样?”
库席手下这拨军马都是守备营的将士,平日里负责的都是驻防与治安,对于野战之道么,实在谈不上有多熟稔的,所排出来的防御阵型么,自也就不免松松垮垮,实难称得上稳固,可不管怎么说,还是及时布好了阵型,而此际,疾驰而来的军伍也已是赶到了近前,库席定睛一看,立马便瞅见了策马狂冲在大军最前列的赫然是钦差王爷弘晴,心头顿时便狂打了个突,脸色煞白地呢喃了一声。
“全军止步,列阵!”
库席并未看错,挥军赶来的正是弘晴不假,这一见前方敌军已排出了防御阵型,弘晴并未直接率军冲阵,而是在离敌阵两百步左右的距离上,勒住了兵马,一声令下之后,一千铁骑已是飞快地排好了三个方阵,但见风起处,大旗漫卷,煞气如虹般冲天而起。
“怎么会是旗营?”
“怪了,旗营怎地出动了?”
“不是说此番任务是剿匪么,那旗营到此何为?”
……
库席所部的守备营官兵们都不曾见过弘晴,自是无人识得形势的严峻之处,可旗营那头喷薄而起的杀气却是人人都感受到了,心惊之余,疑心顿时便大起了,一时间乱议者众,不止是下头的士兵们在窃窃私议着,便是把总、千总们也都尽皆为之茫然不已。
“尔等都听好了,本王弘晴在此,奉旨缉拿谋逆反贼库席,尔等休要助纣为虐,酉者,赏银千两,若敢附逆,罪当满门抄斩!”
弘晴此番出击只带来了一千骑兵,论兵力,虽只有库席所部的一半,可论及战斗力,却远胜对方,真要战,横扫乃是板上钉钉之事,然则弘晴却并不急着发动进攻,此无他,一旦开战,己方的损失倒是不足为虑,可对面那些守备营的官兵可就没了活路,哪怕侥幸在战场上活了下来,也难逃一个谋逆之大罪,下场可就不止是自身被斩,还得牵连九族,如此一来,死的人可就海了去了,而这,显然不是弘晴所乐见之事,正因为此,哪怕胜券已然在握,弘晴还是策马向前了数十步,运足了中气地高呼了一嗓子。
“什么?那是仁郡王?怎么回事来着?”
“谋逆?真的假的?”
“不好,这仗不能打啊,这一打,我等岂不就成了谋逆之人了?”
……
弘晴这么声高呼一出,原本就在窃窃私语的众守备营官兵们顿时便是一片大乱,然则乱归乱,阵型却依旧还在,倒是不曾就此崩溃了去,当然了,军心士气已是几近荡然无存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