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思道没再卖啥关子,但见其伸手捋了捋胸前的长须,已是不紧不慢地将弘晴的心思分析了个通透无比。
“嗯,话倒是如此,只不过老三那德性,真未必能忍得住诱惑罢,若是历儿能及时赶到,确是有几分希望让老三起上些野望的,然,能否压服弘晴小儿,却殊难逆料啊。”
四爷乃是聪慧之辈,邬思道都已将道理解说得如此分明了,他自是不会再有甚疑惑,不过么,他却不敢太过乐观了去,此无他,弘晴实在是太过妖孽了些,四爷实是不敢相信弘历能在弘晴面前讨到甚便宜的,这并非四爷悲观,而是无数事实证明了的,在四爷看来,弘历已经是极其优秀了的,却依旧不是弘晴之对手。
“呵,王爷且拭目以待好了。”
邬思道自然知晓四爷的忧虑之所在,不过么,这一回邬思道却是不打算再解释了,仅仅只是笑着摆了摆手,一脸轻松状地便卖起了关子。
“嗯,且就等着看也罢。”
这一见邬思道不想解释,四爷也没得奈何,嘴角嚅动了几下,到了底儿还是没再往下追问了去,也就只是闷闷地轻吭了一声了事……
“晴儿这差使办得好,朕很是满意,明儿个朕便下了明诏,定于四月初一发大军西征,望尔能尽速剿灭边患,朕在京师翘首以盼尔之凯旋。”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不说四爷在府上与邬思道密议连连,却说弘晴在沉香街头搞定了九爷之后,马不停蹄地便往皇城赶,递了请见牌不久,就得了准进的口谕,一路无言地到了养心殿,将此番行动之结果禀报到了御前,闻之九爷已是接了旨意,诚德帝心中大快不已,笑容满面地便抚慰了弘晴一番。
“儿臣谨遵皇阿玛之令谕,自当奋勇杀贼,还我边境之绥靖!”
尽管诚德帝从来不曾在公开场合下说过此番西征挂帅者为谁,可弘晴却是早就知晓此差使非自己莫属,此无他,十三爷虽也有此资格,问题是诚德帝压根儿就不可能放心将如此重兵集qún_jiāo给十三爷来统带,二来么,十三爷为避嫌之故,也断然不想去争这么个帅印,至于其余诸般人等么,压根儿就无法与弘晴相争,更遑论诚德帝调弘晴西征还别有算计在内,也绝对不会允许旁人去争这么个帅印的,对此,弘晴早已是心中有数了的,不过么,值得诚德帝真正开了金口之际,该表忠心的时候,弘晴却是不会有丝毫的含糊,紧赶着便一头跪倒在地,一边磕着头,一边诚惶诚恐地表着决心,那小样儿要说多真诚,便有多真诚。
“嗯,晴儿办事,朕素来是放心得很,此事便这么定了也好,唔,只是摩阿隆一案影响恶劣,怕是不能轻纵了去罢?”
弘晴挂帅出征的事儿是一早就有了定论的,诚德帝自不会在此事上多浪费唇舌,扯了几句之后,便即试探着放出了个打算深究中央银行贪腐一案之信号。
我勒个去的,果然来了!
一听诚德帝这般说法,弘晴的心头立马便是一沉,很有种想要骂娘之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