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这是作甚,放开小弟的人,此事小弟可以不追究,若不然……”
弘晴扣着三阿哥一路行出了府门,直到临上马车前,方才松开了扣在三阿哥肩头上的手,一得放松,三阿哥顾不得气息不匀,已是怒声便呵斥了起来。
“不然怎地,嗯?”
此际人已到手,而手下千余全副武装的亲卫也已展开了战斗队形,弘晴又哪会在意三阿哥的怒火,不等其将话说完,已是一挥手,不耐地喝问了一嗓子。
“大哥如此肆意妄为,已是形同谋逆,小弟定要上本参你!”
被弘晴这么一喝,三阿哥的气焰顿时便是一窒,不过么,却是不肯输了自家气势,兀自口硬无比地叫嚣了一句道。
“参我?呵,三弟只管随意好了,身为兄长,为兄奉劝你一句,人在做,天在看,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尔好自为之罢。”
弘晴的心境早已不似往日,少了彷徨,多的则是坚定之信念,别说三阿哥这等区区威胁之言了,便是诚德帝,弘晴也已然不怎么放在心上了的,不过么,倒是没因三阿哥的狂言而动气,仅仅只是冷笑了一声,一派无所谓状地告诫了其一番,便即不管不顾地上了马车,一声令下之后,大队人马就此转出了照壁,一路向九门提督衙门赶了去……
“先生,先生,不好了,出大事了,大哥那厮先前闯了来,将张方钢等人都强行拿下,大事不妙,先生,你看当如何是好啊?”
弘晴这么一走,三阿哥可就急红了眼,也顾不得甚形象不形象的,一路便向内院书房狂奔了去,一转过屏风,也不管自家气息紊乱不堪,甚至连礼数都顾不上,扯着嗓子便惊惶地嚷嚷了起来。
“镇定!王爷这番模样成何体统!”
陆纯彦虽是坐镇内院,可早将顺郡王府上上下下都收拾得服服帖帖了的,压根儿就用不着三阿哥来禀报,自有下人们早早便将今儿个所发生的事情报到他处,也早已想明了应对之道,这一见三阿哥遇到点小事便惊恐如此,面色立马便是一沉,毫不客气地便出言呵斥了一句道。
“啊,是,先生,兹事体大,小王,小王心已乱,还请先生为小王作一谋划可好?”
被陆纯彦这么一声断喝,三阿哥总算是从惊恐里回过了神来,只是心中却依旧慌得紧,面色发苦地朝着陆纯彦便是一躬,致歉了一句之后,便即很快便转入了正题。
“无甚大不了的,仁亲王此来虽算行事强横,却并未大动干戈,显见其并不打算将事闹大,既如此,王爷又何须担心过甚,而今之计么,也很简单,王爷只管即刻摆开架势进宫去,将事情告知陛下即可,多的话不用说,一切交给陛下去处置便好。”
这一见三阿哥兀自惊惶着,显见就是一不曾经风浪的雏儿,陆纯彦的心中不由地便滚过了一阵的酸楚,不过么,倒是没再对三阿哥大肆呵斥,仅仅只是简单地分析了下局势,又给出了个简单至极的应对之道。
“这……,那好,小王这就照着办了去!”
三阿哥到底算是聪慧之辈,略一沉吟之下,便已明了了陆纯彦此策的奥妙之所在,无非便是祸水东引罢了,心念电转间便已有了决断,自也就没再多啰唣,交代了句场面话之后,便即匆匆地出了书房,自去安排进宫面圣事宜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