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朔二人没有一刻钟便到了盛京城内,一眼便发现了那城门旁的医馆。眼神一亮,立马御马上前。
离朔现下了马,然后牵着动作生疏的顾渺贞下了来。
两个人就这般横冲直撞的进了医馆,医馆里面人有些多。各色人物纷纷做着自己的事。
离朔抽出身后的玄天尺,一剑就将一扇门砍到在地。他目色深沉的越过众人的脸,说道:“除了大夫,所有人,滚。否则,杀无赦。”
顾渺贞虽然觉得离朔这做法太过简单粗暴,不过不得不承认,这是来的最快,也是最有效的方式了。
果不其然,众人一见这一男一女。虽然面容惊为天人,但是那眉目间的暴戾却是无法直视的,再加上两人衣衫染血,活脱脱的像是九幽使者。虽心有不甘,但也保命要紧,无一例外的,所有人都拔腿往外跑,就连出门,都选择离二人最远的门走。见这架势,医馆里的诸位大夫也是吓了一跳。一位年纪看起来略高的老者,体型中等,面含怒色的走上前:“二位这是何意?”
离朔还想威吓。顾渺贞就拉了拉他的衣角,再让他胡闹下去,说不定官差就来了。看向那老者:“多有得罪,小女子在此赔礼道歉,只是稍后有人来医治,若治不好,只怕你们全都人头不保。所以还望大夫们尽心尽力。”
此话一出,不只前面的老者,就连后面的大夫都心生疑虑和恐惧。治不好就得掉脑袋,这来医治的人,是何方神圣啊?
老者皱着眉,问道:“敢问姑娘,这求医之人是?”
顾渺贞抬起眼皮:“当今珉王殿下。”
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气,那可是皇帝老子的儿子,若是有什么差池,他们就是有十条命,也不够砍的呀。当下便有人妄图脚底抹油的离开。
顾渺贞又开口了:“敢擅自离开者,以叛逃罪论处,祸及三族。”声音不怒自威,吓得在场的人双腿打颤。
离朔看着顾渺贞的侧颜,勾起了嘴角。好强的威压,这股子威慑力,都要比上好些浴血修罗的将军了。
一时间静了下来,医馆内鸦雀无声,只听得众人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门外一声“驭~”顾渺贞便知是启珉到了。连忙对着大夫说道:“珉王殿下就在车内,马上着手医治。”
伙计们七手八脚的将启珉抬到了医馆之内。
大夫们手忙脚乱的为他医治着。伽鹰,离朔,顾渺贞,还有那名甲胄,都只能在旁边眼睁睁的看着,无力的祈祷着。
顾渺贞不停地踱着步,片刻后,对着那名甲胄说道:“你随我来。”
她挤进围着启珉的大夫列内,一手扯下启珉腰间令牌。回头就对甲胄点点头。离朔看着顾渺贞离开的身影,又看了一眼启珉。对着伽鹰说道:“你看着他。”随后也追上顾渺贞的步伐。
顾渺贞对着甲胄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甲胄只有约莫十五六岁的模样,应是刚参军不久,容貌中等,皮肤呈小麦色,有些瘦。看着貌若天仙的顾渺贞微微失了神。在离朔的一拍之下才清醒过来,看着关顾渺贞略微有些不好意思,说道:“我叫李晟。”
顾渺贞点点头,焦急之色显露于形,她说道:“恩,好,你带我去最近的府衙。”
李晟虽不知顾渺贞到底意欲何为,但眼见这女子气度不凡,且与珉王交好,也不敢忤了她的意。当下走在前,说道:“姑娘请随我来。”
他便上了门外的那辆马车。顾渺贞看了离朔一眼,也上了车。
李晟一声‘驾’。马车便又重新动起来,拉着顾渺贞两人离开。
离朔看着顾渺贞凝重的俏脸,说道:“你去府衙干什么?”
顾渺贞用仅仅离朔能听见的声音说道:“此次遇袭,怕是朝廷上的人惹的事。既然有人被捕,那幕后主使必然会慌,介时为了自保必会派人来杀这些刺客。我想,这一切,怕是王的计划。是他让甲胄来就我们的,恐怕连中伤,都是他自己的计划之一。若我不将此事禀报皇上,中央的人来迟了,刺客死了。这一切计划就付诸东流了。”
顾渺贞说的凝重,离朔也听得凝重。他从来都是江湖中人,一萧一剑走江湖,何时参与过这么复杂的朝廷斗争中。幽幽的吐口气,说道:“看来我只适合当个护卫了。”
顾渺贞看着他无奈的脸色却是扫除了一些方才一直阴沉的心情,脸色有些缓和,说道:“其实,这也是挺好的。”不用去随时担心会被别人盯上了性命,不用时时提防着他人的陷阱,其实那样的生活倒也来得快意来哉。
心里叹道,启珉当真是在拿生命去搏,哪有这般胡来的做法,稍有不慎,便是命丧黄泉的事。想着想着,深深的吐了口气。
车行了没多久,李晟便说道:“二位,府衙到了。”
顾渺贞走出马车,直朝着府外的护卫而去。离朔和李晟紧紧的跟在她身后。
那两名护卫,有些轻佻的看着顾渺贞说道:“有事还等申时再来。”
离朔看看天,这才巳时末,要到申时,还有两个时辰。
顾渺贞眸色冰冷,拿出启珉的腰牌:“现在还需等待申时吗?”语气也十分的骇人。
两名衙差一看清楚,立马屁滚尿流的跪下:“参见珉王殿下。”东齐国规,见令牌如见人。
顾渺贞没看他们二人一眼,说道:“马上带我去见县令。”
两个人匆忙起身,连头也不敢抬的说道:“请随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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