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重回到雪饮阁,宋东明扯下蒙脸的布,担忧的看着花重,“县主,您这伤……”
“没什么大事!一会我自己包扎一下就可以了。”花重的脸色有些苍白。
一阵凛冽的风吹进来,白衣胜雪的雪无痕一脸冰冷的看着花重手臂上的血痕,“大半夜的你们又到什么地方去了?还弄成这幅样子!”雪无痕猛地转身看向宋东明,低声怒道,“你们是怎么保护县主的?无能!”
雪无痕连忙拿起一旁的白布沾了水清理花重的伤口,仔细而认真,生怕一个不小心弄疼花重。
宋东明连忙单膝跪地,“属下罪该万死!”
花重摆了摆手,一张清丽的脸很是苍白,“没有伤及要害已经算是万幸了!在叶丛嘉手里逃出来,无异于虎口逃生。”
“你们去丛王府了?”雪无痕挑眉问道,然后眼疾手快的趁着花重不注意,拔出入肉的箭!
花重一声闷哼,脸色青白,咬了咬牙忍下去。
雪无痕把箭头放在铜盆里洗干净,眼神中露出一道寒光,“大理寺?”
花重点了点头,又说道,“你们回来的时候可检查过身后有没有尾巴?”
“县主放心!属下保护县主回府,秦树带着其他人正在甩掉那些人,必定确保万无一失!”宋东明做事稳重,花重赞许的点了点头。
“县主!属下回来了!”周易纬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花重喊道,“进来!”
周易纬进屋看到花重右臂受了伤,眼神中扫过一丝担忧,“县主受伤了?”
“没关系!小伤而已,你们的事办的怎么样?”花重不以为然的一概而过,却皱起眉看着周易纬询问。
周易纬点了点头,“县主放心,一切都已经办妥了!属下把失魂散放进仅剩的主房里,其他的地方一把烧光了!”
“好!你们都累了,下去休息吧!”花重吩咐道。
“是!”周易纬出门前还回头担心的看了花重一眼。
花重不禁微微一笑,没想到周易纬还是个细心的大男孩!
雪无痕一脸冰冷的看着花重,像是一座尘封已久的冰山,“把衣服脱了!”
花重一愣,随即笑道,“我自己来就行了!”让自己在他面前脱衣服,岂不是羊入虎口?
雪无痕上前机械的把花重的外衫扯下来,不经意间扯痛了花重的伤口,花重一声闷哼。雪无痕狠狠的剜了花重一眼,“还知道疼?也不傻嘛!”
雪无痕擦干净花重伤口边的血迹,轻轻地涂药。那指尖带着一股清凉,触碰到花重温热细腻的肌肤上引起一种奇怪的颤栗。花重不禁身子一僵,尴尬的说道,“我自己来就行了!”
“别动!”雪无痕低声怒道,“你自己就剩一只手,怎么包扎?难道我还会对你怎么样吗?救你现在这幅德行,我都懒得看!”
雪无痕微微叹息,“每次都这么不小心!以后可如何是好?你受伤疼的不是你,我比你更痛千万倍!”
花重看着雪无痕那充满疼惜和怒意的目光,不由得愣在那里。雪无痕白了花重扎好,又拿了件干净的衣衫换上。
“时候不早了!赶紧睡吧!”雪无痕把闷闷的花重塞进厚实的锦被里,自己也躺在花重宽大的床榻上。
花重向里挪了挪,平日里雪无痕倚靠在自己身边的时候也是常有的,只不过同榻而眠好似有些不太合适。更何况如今两个人的身份又多了几分尴尬,花重不禁脸色涨红,刚刚那伤口处被雪无痕轻抚过的地方麻麻的……
花重开口说道,“你这样不合适吧?”
雪无痕转过身看着花重,好似从来没有这么近在咫尺的看过那张脸,此刻的花重脸红及耳,带着几分怅然羞涩。雪无痕紧绷的脸不禁一笑,像是寒冰破裂透出的一汪春水。“哪里不合适?难道重儿以为我要对你行周公之礼吗?放心!本少主再怎饥渴也不至于让重儿带着伤吧?”
花重垂下眼帘,心中有股莫名的情绪,“我们两个如今的身份很是尴尬,如此同榻而眠外面的人怎么会不知道?到时候恐怕又要惹出一些是非!”
雪无痕收了笑意,脸色极为认真,“重儿既然觉得我们的身份尴尬,为什么就不能向前走出一步呢?”
花重有些惊讶的看着雪无痕,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
雪无痕温厚的手掌抚上花重的脸颊,感受到花重的身体突然僵硬。雪无痕微微一笑,把花重鬓边散落的发丝滑到耳后,莹白的耳垂泛着几丝凉意。雪无痕幽幽的说道,“重儿对我也并不是没有一丝感觉的,不是吗?”
是啊!自己若是对他没有丝毫感觉,又怎么会在他替自己喝下毒酒的时候,撕心裂肺?自己若是对她没有丝毫感觉,又怎么会甘愿承受这个虚无的名号这么久?自从郁羡吟出现之后,自己心乱如麻,心中有怒气,有酸楚,也有埋怨!再知道他的味觉有问题之后,自己的心痛不是假的!
雪无痕温润的手指划过花重的下颚,轻轻的勾起花重的下巴,让花重看着自己。花重与雪无痕躺在床榻上对视,这样的角度让他温和的美好映入眼帘。
雪无痕微微一笑,柔声道,“只要重儿向前迈出一步,我就会迈出剩下的九十九步。只要重儿答应,其他的事情都由我来处理。重儿想要的,我雪无痕倾尽天下,双手奉上!”
雪无痕慢慢的靠近花重,星辰般璀璨的眼中满载着柔情似水,那双唇似是有魔力一般,喃喃道,“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