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双城冷哼一声,“我本无异于后位,只可惜你那姐姐逼我至此,我本不恨你,也不想与你为敌,是你让我为难了!”
花重摇了摇头,“没有人与你为难,只是你我的路终究不同。你要保住你的后位,而我恰恰要让叶丛嘉生不如死。你选择他虽然不是本意,但终究还是选了。你我各为其主,我不怪你!从今以后,恐怕就要各凭本事了!”
顾双城面色寡淡,不禁嗤笑,“反正你我是一辈子的愁人了!这点恩怨又算得了什么?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胜负未定!”顾双城冷笑着离去,留下一道逶迤的裙摆在花重眼前划过。
佩檀担忧的跟在花重后面,“县主,皇后毕竟是皇后,您与皇后曾经情同姐妹,就连奴婢都听说过您在公主府上为皇后娘娘巧言应变的事。如今为什么偏要形同陌路呢?”
花重惨淡一笑,“我本来也不愿如此,只是你也看到了,如今的顾双城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顾双城了。她以前怎么对宁花颜,我从未开口怪过她。但是……”
花重想起那****如何逼迫段慧娴,如何搜查段慧娴,便再也不能袖手旁观了!段慧娴如今已经到了永嘉那里,西凉无言传过来的信函上清晰的写了段慧娴是怎样把扳指藏起来的,花重如何能不怪?
花重叹了口气,“红尘三千丈,念在山水间。执念一起一落之间,便是沧海桑田。世事无常演绎成了苦辣悲欢,又有谁不是在这场虚妄里长途跋涉呢?”
绘娥走在顾双城身边,皱起眉,“皇后娘娘,您不觉得奇怪吗?”
顾双城神色一滞,“本宫知道你的意思。绛紫鲁莽无知,但却最容易受人摆布。她哪有那样巧妙的心思,知道用香囊这样的手段!若是她做的恐怕早就阖宫皆知了。”
“那香囊明明就是县主和那雪淑华给殷婕妤的,皇上那么精明的人,为什么偏要怪罪给皇后您和殷婕妤呢?”绘娥不解的问道。
顾双城叹了口气,“即便绛紫是受人利用,也是罪魁祸首,结局好不到哪去。那雪淑华言辞善辩,真是受了重儿的真传。西凉太子还在这,皇上怎么会怪罪她们两个呢?更何况也没有确凿的证据。只能让绛紫背黑锅了!”
绘娥不禁惋惜,“只是可惜了绛紫小姐,白白浪费了大好前程。娘娘您这次势单力薄,可如何是好?”绘娥沉默半晌,又说道,“奴婢可真是不明白,高义县主为何会对渥丹贵妃下此毒手,难道就不怕西凉太子生气吗?”
顾双城脚步一僵,愣在原地。绘娥说的不错,若是此事真的是花重所为,西凉太子必定会怪花重,毕竟西凉渥丹怀的子嗣对陵国很重要。但是西凉太子却把矛头直指皇上和自己,难道这件事根本就不是花重所为,或者是西凉无言早就知道其中实情?顾双城不禁陷入迷局……
花重推门走进书房,西凉无言一身竹青色的衣衫潇洒磊落。西凉无言见花重进来,笑意盎然,“七日之后,你我便要同赴陵国,和这里告个别吧!”
花重挑眉一笑,“你不怪我坏了你的好事?西凉渥丹怀的孩子对你来说可是至关重要啊!”
同时留着叶氏和西凉氏的血,若是登上皇位,那成国江山岂不是要拱手相让了?
西凉无言轻轻一笑,凤目中尽是狡黠,“此事与你无关!叶丛嘉还真是心狠手辣,虎毒尚不食子,没想到他却能亲手葬送自己的第一个子嗣!”
花重微微一笑,“他必定也挣扎了很久才下手,否则也不会等到现在。或许此时他尚在心痛,只可惜他永远不知道这个孩子不是他的!”
顾双城斜倚在凤椅上一副疲惫的神态,突然猛地睁开双眼,带着不可置信的目光。浑身颤抖的看着一旁桌上精致的糕点,目光流转,“是皇上……”
顾双城心中不由得对叶丛嘉泛起深深的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