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数日,永嘉王大军的铁蹄就攻打万安城,欣王在战役中被俘,得知段紫由悬梁自尽的消息,痛哭不已,自刎而死。永嘉王悲戚,命段氏子弟攻入万安城围攻皇宫。
花重皱起眉头,双手纠缠在一起冰冷万分,等待着最后的时机。气愤沉闷的要命,青石公主抱着小窘儿一直在哭泣,一双没有从来没展开过。
“高义!”信阳公主一身艳丽的宫装快步走进来,“我已经查看过地形了,那条密道如今还能用,赶快跟我走。永嘉的兵马已经到了宫门外,只要从密道出去,就能够遇到永嘉的救兵!”
花重郑重的点了点头,“好!只要孟太妃没骗我们就好!”
那日花重随杜福海离开之后,信阳公主遇到了孟太妃身边的醉月姑姑。醉月姑姑交给信阳公主一封信,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把当年娴太妃想要告诉韩景芝的那条密道,告诉了信阳公主。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孟太妃与母后斗了一辈子,到最后尽然也知道救我一命!”信阳不禁嗤笑,“没想到我信阳公主有一天还会受她的恩惠!”
花重连忙抓住青石公主的手,“青石,你带着窘儿和信阳走,我留下稳住宫中的人!”
“你不走?如果让叶丛嘉发现,不会放过你的!”青石公主担忧的看着花重。
花重把青石公主退到信阳身边,“快点!别磨蹭了,你们除了密道之后不要害怕,我会把消息传递给宋东明等二十人,有他们保护你们,不会有任何差错!信阳,记住,出去之后就别再回来,一辈子都不要进宫了!”
信阳皱起眉头,那双冷漠的眼底闪过泪光,“一辈子不进宫?”
“天高地迥,宇宙无穷,任你驰骋!若是你不想后半生寥落,听我的话!”花重背过身,“快走!”
信阳拉着青石公主离开,眼底闪着水光。门外正巧走来一众士兵,“二位公主这是要去哪?”
信阳广袖中的手捏紧拳头,“本宫要去哪,用得着你们来管?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那侍卫眼神中扫过轻蔑,“信阳公主,并非属下等不懂规矩,而是皇上……”
“皇上?”信阳傲然昂起头,冷笑着,“等本宫的皇弟永嘉王打入皇宫,到底谁是皇上?难道你没听到宫外的号角声吗?若是再敢拦着本宫,定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那侍卫浑身一哆嗦,互相看了一眼,有些犹豫……
“还不给我滚!”信阳厉声呵斥。
“公主息怒!公主息怒!”
花重脚步匆忙的来到信宁宫,花颜跪在佛堂前安静的念经,丝毫没有收到号角的影响。蝶舞皱起眉头,脸上带着一丝惊慌,却依旧站在那里行礼,“高义县主!”
“花颜!我最后问你一次,你到底走不走?”花重郑重的看着花颜的背影,“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难道你真的要留在这?你要和叶丛嘉一起死吗?”
花颜放下手中的锤子,“花重,我这一生都为丛嘉所牵绊,临了临了,我不能弃他于不顾!就算你们都走了,我也不会走的,我还有话要对丛嘉说,你们先走吧!”
花重捏紧拳头,看着花颜执着的背影,终究是欠了欠身,转身离去……
廷芳扶着西凉渥丹来到马车前,花重已经坐在马车里。 两个人对视一眼,说不尽的复杂。花重冷笑,“渥丹贵妃,难道不和这里告个别吗?今生今世或许是最后一次见到成国皇宫了!”
西凉渥丹眼中闪着泪光,妖娆的回过头看着满眼凄凉冰冷的玉宇琼楼,“本宫带着希望而来,怀着满腹委屈和心酸而归,这往后的日子还真不知道如何过下去!”
西凉渥丹皱起眉头,闭上眼睛滑下两行泪水,“毕竟叶丛嘉是本宫唯一的丈夫,本宫希望他能安好!此一别,便是永恒!当初他打掉本宫的孩子,本宫佯装不知,其实本宫与他夜夜共枕,又怎会没有感觉?”西凉渥丹回首看着花重,上了马车。
车帘落下挡住了一片阳光,两个人在马车上沉默不语。花重突然微微一笑,“你知道叶丛嘉为什么会选择此时让你离开吗?不早不晚,偏偏是永嘉王攻打皇城的时候!”
西凉渥丹眼神有些空洞,“因为他早就知道结局,打开宫门便是一切的结束!”
花重莞尔一笑,听到马车外的宫门吱呀一声开起来,像是远古的钟声,带着凄凉。瞬间所有的声音被呐喊声淹没,花重仿佛看到了永嘉飘扬的王棋。
“永嘉王有令,不得伤害马车中人,直奔皇宫!不得屠杀,不得抢夺,不得防火!”
花重撩起车帘,无数盔甲从眼前闪过。“微臣见过高义县主!”一个面容清秀的青年骑在骏马之上。
花重僵硬一笑,“你是……?”
“段氏子歇!”
“段子歇?”段慧娴的哥哥!花重笑着点点头,“多谢段将军庇佑,请转告永嘉王若是可以,放宁德妃一条性命!”
段子歇皱起眉头,双手抱拳,“王爷仁厚,不会为难其余人等!县主,还是保重,属下告辞!”
花重点了点头,“祝永嘉王荣登大位之喜!”花重放下帘子,两行泪水留下来。
西凉渥丹冷笑,“这场面,还真是叫人终身难忘!”
顾双城的两鬓斑白,眼神空洞,听着号角声有些惊慌,连忙跌跌撞撞的来到殿外,抓住跑过来的一个小丫鬟,“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有号角声?”
“是永嘉王的兵马攻打皇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