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见到姥爷让陈冲的心里一直觉得有点不舒服,虽说电话打了不少,但毕竟与见真人还是差一点,前两天跟他视频了一把,半年没见,人消瘦了不少,真搞不清楚他在那边忙什么。
“兰爷!”午饭后,兰海正在宽大的沙发上打瞌睡,管家李德宝走了进来,轻声呼唤。
“嗯,来了?”兰海继续闭着眼睛一动不动,淡淡地吐出几个字来,仿佛刚才他一直在保持清醒一般。
“是!”李德宝五十多岁,以前是兰海身边的旧人,后来又跟了两任帮主,也是算青帮里的老人了,地位自然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三位堂主已经恭候一个多小时了,见您正在休息,就敢来打扰。”
兰海的眼皮跳动了一下,缓缓睁开,李德宝见状赶忙将手中的热毛巾递了上去。
兰海接过毛巾仔细地擦拭着面颊,“去把小刀送来的大红袍,给几位堂主泡上。”
“是!”李德宝答应了一声,却没有动,直到兰海把用完的毛巾递给他,才疾步走了出去。
“李总管,兰爷醒了没?”客厅不大,不过三十几平而已,但却古朴古香,一水的红木家具,紫砂茶具,国画装饰,颇有几分书气。此时,坐在茶座上的三位却无心欣赏,其中一位身材魁梧、平头、马脸的男子,瓮声瓮气地问道。
李德宝尚未答话,他右手边一位带着金丝眼镜,西装革履,颇有几分儒者气概的男子笑道,“老何,你小子还真是个煤腿子出身,沉住气慢慢等吧,要不你去请请兰爷,呵呵呵。”
“*,张怀古,就你他妈是个文化人。”马脸男子瞪着眼睛道。
“呵呵呵,”李德宝笑呵呵的看着他们斗嘴,一挥手,一位女仆立即给每人又上了一碗茶。
“李大总管,你不能管个水饱啊,午饭还没吃呢。”马脸男子揉着肚子嘟囔道。
“呵呵,都怪何堂主切莫见怪,快去给三位堂主上点心,”李德宝吩咐完下人,接着道:“三位请尝尝这茶,这可是兰爷的箱底货,九龙窠大红袍,小刀前阵子来就给兰爷拿了半斤,一直没舍得喝,就是前几天白堂主他们来,兰爷也没给上,你们几位算是抄着了。”
“半斤,小刀这小子这几年倒腾大发了才拿半斤,也亏他拿的出手,赶明我给兰爷弄个十斤二十斤的。”何堂主大叫道。
“哈哈哈哈,”张怀古及另外一位白面英俊,却光头的中年男子哈哈大笑。
“老何,你别在这得瑟了,笑道:“就这半斤估计是九龙窠大红袍一年的产量了,小刀能弄来,还真是有本事。”
“呵呵,还是王堂主有见识。”李德宝笑道...
“呵呵,德宝!”
“兰爷!”正说笑间,兰海已步入客厅,坐着的三位当即起身,躬身行礼。
兰海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坐下,“把剩下的大红袍分成三份,给他们一人捎一份。”
“是!”
“兰爷,这可使不得,这九龙窠大红袍更是可遇而不可求,岂能敢收受。
“呵呵,”兰海大马金刀的坐在茶桌旁,待李德宝奉上茶,才冲他挥了挥手,示意他出去。
“好东西不能独享,再说你们几位都是几克茶而已。”
“谢兰爷赐茶,等弄好了先送来让兰爷尝尝鲜。”王堂主堆着笑道。
“年年都让你们哥几个惦记。”
几人说说笑笑,说的都是自己及他人的一些琐事,半个小时候过后,话头突然跟断了似的,谁也不肯多说一句话,各自滋溜滋溜的喝着自己的茶。
那位何堂主终于沉不住气了,将茶碗一放,小心翼翼地问道,“兰爷,一是来瞧瞧您老人家,看看有什么吩咐没有,二是...,您老也知道,咱这青帮帮主的位子可是空了有一段时间,路帮主走的时候可是留下了话...。”
“兰爷您这段时间打理帮务,*了不少的心,这些兄弟们看在眼里,疼在心中,要是在找个人帮您处理些繁杂的事,也能让您老轻松些不是。”张怀古陪着笑脸接过话头。
“呵呵呵,”兰海呵呵一笑,离前任路帮主定下的三年考核期尚有半年,十几个堂口推举了两位候选人,一位是西南堂口的萧展飞,一位是中原堂口的南宫冷燕。萧展飞是前任帮主的把兄弟,年富力强,做事果敢,闯劲十足;南宫冷燕则是前前任帮主的女儿,女中豪杰,处事冷静,心思缜密。正因为难以取舍,路帮主才出了这个三年考察期的计策,而他这监督人自然成了各个堂口探口风的所在。
“展飞和小燕这两年来的表现,大家有目共睹,无论是在帮衬帮内兄弟,还是发扬光大想必路帮主在天之灵也倍感欣慰,至于这帮主人选...。”兰海端起茶碗,轻扫了一下眼巴巴的众人,“不是还有半年之期吗?这个路帮主早有安排...。”
“安排?兰爷,这么说路帮主早已定下了人选?”何堂主当即惊道,“那还搞什么考核?直接宣布不就得了。”他们几位都是替南宫冷燕来探口风的,听兰海这意思,好像人选早定了。
“兰爷,果真是人选定了。”王堂主大号王百川,人称小诸葛,颇有些心机,此刻也不免一惊,手中的茶碗微微晃动。
兰海微笑着摆了摆手,“不,不,路帮主并没有留下人选,不过却留下了一道考题。”
“考题?”三人惊道,“什么考题?”
“德宝!”兰海没有回答,冲着外面喊了一声。
“兰爷!”李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