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已经想得很明白,在这样一个摇钱树面前,被当做别人也好,怎么样都好,只要她可以借着这个机会把他勾引上床。他之前那样避开自己,不就是为了日后有机会与她彻底撇清关系么。然而她偏不如他所愿,既然机会自己送上了门来,她便要好好利用才是。她不信这一夜过后,凭自己特殊的身份,白绍宸不会对自己负责。
她这么想着,更加配合起他来,喉间也随着他的指尖的触碰而发出阵阵娇媚的吟声,无疑是催情的力药。
白绍宸虽是酒醉,然而却也更加忘情,修长的手指熟练地扯下那本身就已经松松垮垮的裙子。
楚溪微微眯着眼睛,那与叶姿相似的明艳面颊,在半昏半明的灯光下别有一种风情。见眼前的男人似乎一直没有发觉自己是替代品,她也放下了心来,娇嗔着欲拒还迎。
今天的小女人……倒是出奇的热情。白绍宸尚没有反应过来,只是在心中隐约感觉到有几分疑惑,然而很快又被汹涌袭来的酒意和对那个小女人的思念打散。
大抵是在做梦?他这样在心中宽慰着,醉醺醺正欲进击下一步时,早已在连续攻势下不能自已的楚溪,忘情中却不自觉已经软绵绵地喊出了平日里的称谓,“白老板……”
话刚出口,她已经惊觉有错,又悔又恨地正想改口时,却已经来不及。刚才还情热难耐的白绍宸一下子凝滞了动作,脑子中酒意醒了三分,已明显的感觉不对,迅速地从那个娇软的身躯上起来,反身扭开了床前灯,定睛看向身下的人。
这个裙子半褪,娇喘吁吁的女子,哪里是叶姿,分明便是楚溪!
见到他显然已经发现自己是冒牌货,楚溪心里念头一转,索性破罐子破摔,只继续搂过他的脖子,将自己贴了上去,欲趁着他****未全退时,继续完成没有做完的事情。
她就不信一个男人到了这种时候,还能把持得住自己。即使白绍宸再怎么冷淡,到底也是个男人吧,怎么可能对她的身体没有一点冲动?
然而她正要吻上他的唇时,白绍宸却是厌恶地扭过头去,不偏不倚地躲开了。紧接着一抬手,将贴上来的她毫不留情地掼到了床上,披了件外套起来,又扯过一条被子,盖住了衣衫不整的楚溪。
直到做完这一切后,他才走过去,“啪”的一声打开了病房内的大灯。一时间房间亮如白昼,眼前的一切事物都清明起来。他看着床上的楚溪,冷声呵斥道,“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该死的!他居然差点将她认作叶姿!还好没有铸成大错,不然他想也不用想接下来会有什么安排等着他。白绍宸一想到此,更为恼怒,只冷然地看着她,一字一句都似是从牙缝间逼出,“我刚才把你喊作叶姿,你为什么应声?”
楚溪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看着一脸冰寒的他,无法想象刚才还她身上热情似火的男人,如何会一下变成这副模样,难道她就真的比不上那个叶姿,甚至连替代品都不可以?
她死死地咬着下唇,低着头强行忍下眼底的屈辱,泛出泪花来,转而抓着被角半坐起身来,霎时换了张委屈的面孔,仗着他刚才一直处于不清醒的状态,抽抽噎噎地颠倒黑白道,“我……我没有想那么多……本是为了给你拿换洗的衣物,没想到我刚进来,你便醉醺醺地出来了,还一直抱着我喊叶姿姐的名字,我很怕,一直在挣扎……可……”
他看着楚楚可怜的楚溪良久,耳边那平常会觉得情真意切的话语,如今被她生生牵扯到叶姿之后,都只觉得厌烦不已。虽然意识已经清明,然而身体却还是因为酒精的缘故而酸软不堪。他疲惫地闭了闭酸疼的眼睛,不欲再与她纠结,口中只简单而冷酷地呵斥道,“下不为例,滚。”
没有想到一向对她宽容的白绍宸此刻却是这样不给情面,虽身上覆着的是温暖的鹅绒被,楚溪还是一时间感觉如置冰窟。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心知此刻以白绍宸的状态来说自己多说无益,她却依旧有些不甘心,还想辩白两句。然而她抬头偷偷看了面目冰寒的他一眼,便知道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最后还是捏紧了拳头,半羞半恼地起了身,规规矩矩地在被子里换上刚才被扯下的裙子,含着泪水道了声“绍宸,对不起”,便踉跄地就走出门去。
她拿不准白绍宸此刻是生她的气还是生自己的气,特意将脚下的步子放慢了一些,脸色苍白而凄然,似是真的被欺侮了一般,只等他改变口风。
“等等。”白绍宸突然在身后出声叫住了她,语气听不出喜怒。
楚溪心里蓦然一喜,只以为他或许是回心转意,连忙满怀希冀地转过身来,“绍宸?”
她如何也没有想到,白绍宸却是神情漠然地抬手指了指凌乱的床,语调沉郁,却又不容置疑,“带着你刚才用过的被子和床单,一起滚出去。”
他从来不要脏了的东西。
楚溪尴尬的神情瞬时僵凝在面上,待反应过来时差些五官都要扭曲,然而想到以后的时光毕竟还要再跟白绍宸呢相处,到底还是逼着自己低低地从口中道出一句,“……是。”
她费力地拖着一整床被褥,强作镇定地昂首路经门外夜班护士或嘲笑或同情的目光,一直走去了医院外头。把手中那厚重的被子抛入垃圾箱的一瞬间,她温柔的眼底立即转晦暗起来,在夜色下流转着凌厉的光彩,配合着窗前无边夜色,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