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却似乎是没有听到一半,反而更加变本加厉,还未等他狠心挣开她,她却已经松开了手去,转而如一只轻巧的飞燕一般绕在了他的身前,凑上了被红酒气息浸润得香甜浓郁的唇瓣,却不急于吻上他的唇,只是灵活地将刚刚才扣上的衬衫扣子一个个解开。
屋子里的玫瑰花香愈发馥郁,配合着红酒的气息,像是最危险也最诱人的禁忌,明明知道再前一步是错,却还是诱惑着人一步步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白绍宸的眸色一点点地深了起来,双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放在了她纤细的腰上,望向她时也不再如从前一般抗拒和冷漠,似乎终于不受控制地被这气氛诱导。
以为自己终于达到了目的,芯涵心中得意,似是藤萝一般不依不饶地缠了上来,一边踮起脚尖,眼看就要凑上他薄凉的唇瓣。
为了这一天,她已经伺机等待了许久,怎么可以就这样轻言放弃?
然而,她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刚才还眼神迷醉的白绍宸却突然清醒了一般,在她唇即将要凑近的那一瞬,轻巧地撇过了头去,堪堪避过了她这个主动的吻,同时箍在她腰上的双手猛然一用劲,推开了如麦芽糖般缠在他身子上的芯涵。
“绍宸你……”她没想到是在最后关头才出岔子,不觉有些愣神。
怎么可能?他方才明明已经对自己情动,难道一切不过是他的假象?他到底掩藏得有多么深,才能骗过就在他身边的自己?
想着想着,她的脑袋因为香薰的缘故也有些昏沉,只觉得全身发沉,一时找不到一个可以攀附的对象,难受至极。这香料她也吸了不少,本以为这时候药性发作时两人都已经情难自已,反而可以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未曾想到他却中途离开,她自然控制不住,嗯嗯啊啊地又要往他身上蹭去。
“看来你的身体已经好了,”白绍宸冷冷地看着她两颊潮红难以自控的模样,已经在心中证实了自己的猜测,一边面无表情地逐个将扣子扣好,一手扳着她圆润而白皙的肩膀,不让她靠近自己,一双墨眸如深海般平静悠远,一字一句,皆是沉郁,“既然这样,我也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说罢,白绍宸已经拿起了搭在沙发背上的西服外套,不顾身后芯涵的哀声挽留,丝毫也不留恋地往外大步走去。
就算他已经与叶姿离开了许久,但也并非是一撩拨就能上的人。药物这种事,他已然不是第一天遭遇过了,想拿这套对付他,还是太过天真。自己的情感,只能自己把握在手中,哪里是区区药物就能够左右得了的?
只是……芯涵今天的举动,到底还是让他太过失望了一些。
深吸了一口外头的清新空气,白绍宸这才觉得脑子清醒了许多,直到四肢恢复正常时,他这才坐进了车内,扭动了车钥匙。
他不知道现在可以去哪里,本以为只是如从前一般漫无边界地兜风,然而开着开着,等他反应过来后,才知道自己又不知不觉地开到了叶姿如今所在的公寓楼下。
他自然是知道她如今的住址的,且不说以他的权力想要调查一个人的行踪有多么容易,更何况她根本就从未打算隐藏。
虽然心中懊恼自己的念念不忘,然而白绍宸还是不自觉地抬头看向那层楼的阳台,那里摆放着几盆开得正盛的花,正是叶姿最为喜欢的白玫瑰,无不证明着她如今生活在那里的痕迹。
不知道那个小女人如今孤身一人在外生活得还习惯吗?是否还在恨着自己?
白绍宸凝眉望了那抹迎风摇曳的洁白许久,明明心中的思念更甚,却也觉得心中有某块地方缓缓地平静了下来,终于还是调转了车头准备离开这里,然而很快就发现身边环境有几分异常。
大抵是先天的警觉性,白绍宸微微拧起眉来,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四周,蓦然发现旁边有半人高的装饰灌木丛中隐约有黑色的镜头晃动,时而对准叶姿的楼层,时而对准他的车牌,隐蔽性极强,普通人定然不会轻易注意到,然而他早年早已经经历过这些,对这类事情自然敏感。这样的镜头他再熟悉不过,用意昭然若揭。
是谁还敢监视他和叶姿?要知道他此前早已暗地里给媒体界下了死通牒,不得骚扰叶姿,否则会以所有权力加以制裁,到底是哪家媒体还敢这样大胆的以身试法?更何况叶姿自那件事之后已经在大众视线面前消失了这么久,如今还不到一个月,竟然就闻着味找来了,如果没有身边的人通风报信,他是不信的。
难不成……是他身边的人?
脑内一下子晃过芯涵那张纯美如山茶花一般的脸庞,白绍宸眉眼更加沉郁了一些,平静地瞥着后视镜里的镜头,微微眯起一双狭长的眼睛来,状若不闻一般,重新启动了车子。
行至灌木丛前方,他又看了一眼一侧偶然露出的黑色镜头,一脸平静地打转方向盘,看似要调转过车头,然而却猛然在转角处一个漂移。随着一声车胎和地面产生的巨大摩擦声,白绍宸所在的那辆跑车竟出其不意地斜着向灌木丛撞去。
似乎是都没有想到他竟然会用这招来逼出他们,一时间灌木丛中传来几声惨叫,有脚步声忙乱逃走的声音。
原来还不止一个人?白绍宸面色沉得如水,下车后狠狠一甩车门,便朝那已经压塌了大半的灌木丛中奔去,只见四周的泥土上均是纷乱的脚印,显然是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