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叶姿之前在他们之前端起来的狠戾,还仅仅只是为了拖延时间等待转机,那么此时叶姿已然真的起了这样可怕的心思。她初知道自己被绑架时那副心惊胆战不知所措的样子,如今已经全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欲置之死地而后生一般的决绝。
她从前的性格也是柔中带刚的,在接连经过父亲和未婚夫的两次重大打击后,总算抛弃了柔的那一面,坚韧起来。这样的性格,早已经决定了她越打压越为强大。此时身处困境,明明知道从他们几个人手中逃脱的几率几乎为零,然而她却还是倔强地仰头逼视着他们,不放弃一丝一毫脱险的机会。
纵使是身经百战的几个混混,此时见到她一身狼狈不堪,眼神却依旧怨毒如蛇蝎般的模样,也不禁有些发憷,开始踌躇不前起来,转眼间,已经不约而同地在心中思量这笔买卖到底划不划算。
其实,如果仅仅是她一个小娘们,那这样的气势在他们的眼中自然微不足道,然而她背后的男人,却并不是一个可以小觑的人物。虽然之前他们表达了不屑,然而心里却还是知道白绍宸在外的名声的。那个人在商场中沉浮了那样久,从刚上任便以手腕铁血为名,谁知道他会因为这个女人而采取什么样的报复方式!
虽然说这件事出了之后,一般人都会选择交由警方查明真相,然后顶不住压力和平分手。但此时此刻,他们与之为敌的对象可是白绍宸,向来未曾按牌理出过牌,如果他做出的选择真的异于大众的想法呢?这个女人一定会竭尽全力弄死他们的。
领头的男人自然是看出了同伴的犹豫不决,他自己初时也有些惧怕,然而想到卡里那丰厚的余额,他便什么都不害怕了。时间一点点地流逝,他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号召起来,“等这一票干完,我们就逃到国外去过清闲的日子,就算那个什么白绍宸再有本事,手也伸不到国外去吧?”
大哥都已经发话,更何况提出的条件还这样让人心动,其他的人便也不再犹豫,只哗啦啦的抽了裤腰上的皮带,脱了上衣,一步步向低头缩在角落里,许久再未有动静的叶姿走去。
仅仅离咫尺之遥时,叶姿骤然抬起了头来。墨色的长发凌乱无比,混合着额间颈后的冷汗湿答答地黏在皮肤之上,身上那件白绍宸送的礼服各处也都脏的脏,破的破,算是狼狈至极了,然而望向他们的眼神在昏暗的灯光下,却显得越发黑亮而怨毒,如同一只正在嘶嘶吐信的毒蛇。
“看来你们还没有这个觉悟,”叶姿歪着头,重新一个个仔细地扫视过他们的脸,嘴边悬着的冰冷笑意朦胧,似有若无,更加让人觉得有几分捉摸不透。沙哑的喉间发出的声音越发低沉,几乎要让人错觉那是来索命的冤魂,“你们今天,谁再敢碰我一个手指头,就准备好用你们的命,你们妻女的命,你们朋友的命来偿。当初连你们的雇主也自身难保,更何况你们。如果你们以为仅是把我抓到一个稀松平常的偏僻地方来,就可以对我肆意妄为,那你们未免也太低估他的能力了。”
字字都带着刻骨的怨气,她口中的威胁明明一字一句说得缓慢,却又正戳重点,处处踩中他人痛脚。而言语中的那个“他”是谁,不言而喻。
接踵而来的又是一阵死寂。
好半天,其中一个男人才恶狠狠地开口,“妈的!给她下点药,免得等会又胡说八道,或者乱踢乱打的,败了兄弟们的兴致。”
这一建议很快就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可,他们干这一票的,最忌讳的便是临阵脱逃,既然已经接下来了,怎么能因为这娘们信口胡诌的几句话而放弃那样丰厚的酬金?笑话!
当然,还有更深层的原因是,他们无法承认,那一瞬间,他们真的被一个女人的眼神给震慑到了。
这样的奇耻大辱他们自然不会说出来,那个男人从怀中掏出了一个茶色的玻璃瓶,从里头倒出了两粒白色的药片,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趁着叶姿身上的力气已经消耗殆尽,硬生生地扶着她的下颔,强行掰开了她的嘴,将药喂了下去。
他刚刚放开钳制她的手,叶姿便猛然一弯腰,试图将喉中的药片干呕出来,然而咳嗽出了满眼泪后依然未能如愿。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她只觉得精神和意志正在逐渐被分散瓦解,与此同时,身体也不正常地燥热了起来,难受得差些让她叫出声来。
叶姿立马知道自己刚才被喂的到底是什么药,一时间心中的惊慌难以言喻,只用力地咬着下唇,试图以疼痛来让自己清醒一些,直到口腔里弥散出了浓重的血腥味,也丝毫不曾松口,只是身子却慢慢地滑落,重新倒在了地上。
一个男人索性用皮鞋尖踹了踹她战栗的身躯,且当做是泄愤,一边又忍不住凑近了她苍白的脸颊,狞笑着炫耀道,“别垂死挣扎了,这药一下去,就算是贞洁烈女也得跟母狗一眼在脚下乞求着我们再来一次!”
她终于放松了唇齿,还未等他占去便宜,便已经重重地呸了他一脸的殷红血沫,声音虚弱,然而却是在笑,“想得美!”
“妈的!”他伸手抹去脸上的斑斑血迹,听着同伴们爆发出的嘲笑声,终于恼羞成怒,狠狠地踹出一脚,将她的身子如同破布娃娃一般踢到了原先的地方去,口中骂骂咧咧道,“还真以为现在还是叶家大小姐了?不过就是个烂货,我看等会儿事情结束后,你的白绍宸还会不会再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