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预警的动作引得刚刚还气势汹汹的叶姿一愣,任凭他抱坐在桌上后才迟迟反应过来,却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发什么疯,汲汲皇皇抬眉时,看到的却是他近在咫尺的面庞。这样近距离的观望,更察觉他眉眼锋利,仅仅是肃寂下来的时候,也不可避免地沾染上了不可一世的傲气。
就是这样一个商界权贵,刚刚却吃下了她做的那一桌并不符合口味的家常菜,这件事就算是她现在忆起,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她咽了一口口水,掩饰心底的紧张,眼神乱飘着,不敢直视他英俊得过分得面容,喉咙里憋出来的声音有些干干的,任是个正常人都听得出她话音中的不自然,“你的胃……你的胃现在怎么样了,还会不会疼,用不用去请医生?”
他却避而不答,只是依旧凝视着她,突然开口,“在你心里,我算什么?”
昏黄的灯光下,他的眼瞳出奇的漆黑,像是夜色下暗浪翻涌的深海。
她几乎是一眼就闷头撞进了那片未知的海域中,只感觉心脏似乎一瞬间被收紧,又有些后悔自己刚才一口气闯进他卧室大肆指责的冲动,然而木已成舟,她只能强作镇定地梗着脖子回应,“合作伙伴,救命恩人,翻脸速度比翻书还快的大变态……”她一边说着,一便掰着手指一一算着,不知不觉已经越来越放肆。
叶姿刚意识到失言时,眼前男人的唇已经突然凑近,却在避开了她微张的唇,转而轻轻地碰到了她的耳畔。
刚才还能强装镇定的她,此刻的呼吸一时间变得急促起来,她躲闪着想要避开他炙热的目光,却仍然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离得她如此之近。双拳紧紧的握着,身体尽量往后靠去。
茫然间,他已经轻轻地叹了口气,又开口了,“我似乎现在就应该教教你,如何做一个称职的妻子了。”
白绍宸的语气出奇的从容平缓,好像只是在与她讨论今天天气如何,反而衬得她更加慌张无措,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她听到这话,不禁觉得有些怪异,本能地已经开始辩驳,“什么妻子……你不要忘了,我们的关系不是真的,只是、只是……”叶姿气势汹汹地说到一半,自己也有些说不下去。
若果他们之间真的只是普普通通的合作关系,那她现在无缘无故出现在这里又算什么?那些理由和借口,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但是,她比谁都要明白,这份情感本来就不应该冒出头,只需要给她稍微一点时间,趁着这份情感的时间太过短暂,她全然可以自己将这暂时的依赖情感隐藏下去,尘封甚至是摧毁,然而眼前的这个男人却三番四次地接近,做一些似乎是平常夫妻才会做的事,一次次地撩拨她的心弦。
到底是谁招惹谁啊?想明白了这点,刚刚还觉得理亏的叶姿猛然抬起了头来,正欲与他好好理论一番,却反而被他低下了头来、不由分说地堵住了唇。
这次的吻远比上次在车内时要来得长久。他的唇瓣冰凉却不僵硬,带着薄荷或是兰草的清香,让人有些目眩神迷。
她被这突如其来的绵长深吻弄得有些喘不过气来,脑子一片昏昏然,身子几乎要瘫软在宽大而冰冷的办公桌上,幸而有他的手始终揽住腰部,才不至于瘫软成泥。待她终于清楚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后,却感觉到他已然不知道什么时候伸出了舌尖。先是一点点地舔着她唇瓣外侧,描绘着形状,继而才轻而不容反抗的撬开了她紧闭的唇齿。
叶姿只觉得眼前一片空白模糊,不免微微皱起了眉心,似乎有些不习惯,被他揽住的身体不自觉地微微颤动了起来,带来难以言喻的兴奋。绷直了的双腿一时间找不到受力点,最后只缓缓攀上夹紧了他精壮的腰。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推移,他的吻也越发深入而霸道,他修如梅骨的手指已经叩上了她就要不受控制往后仰去的脑袋,摁入了自己火热的怀中。 他的吻技实在太过高超,让她毫无招架之力,也根本没有反抗的空间,唯一所能做的就是迎合。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舍得与她分开,常年色泽淡薄的唇畔总算因为刚才的深吻而染上了血红的色泽,衬得他的五官更加妖异邪魅起来,让叶姿不禁有一些恍惚,只双目涣散地看着眼前的白绍宸。
今夕何夕?
脑子正一片难解的混沌,腰上的力量却故意一般地紧了紧,似乎在鲜明地告诉她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偏偏眼前这个男人的一双深沉得似是被墨色染就的眼睛,此时此刻正不偏不倚的盯着她,让她半点也没有转移视线的借口。
半晌,他含笑着又开口,“说说,现在我在你的心里,算什么?”
她抚上方才被他蹂躏得红肿的唇,心中懊恼怎么就这样失了分寸,又还想摆出之前合约上的第一条来说事,然而恍然又忆起他那很是无赖的“合同婚前无效论”,只能重新噎了下去,转而往后坐了一些,尽量与他拉开距离,“给我一个理由回答。”
“没有理由。”他答得很是理所当然。
“那我也没有理由回答。”或许是因为刚才已经被占够了便宜,什么都已经不怕了,叶姿突然硬气了起来,面色也逐渐褪去了刚刚的潮红,“刚才的事情虽然是意外,但也是你情我愿,不存在什么其他的问题。就如你上次对我所说,会尽好自己的本分,同样的,我也会尽好我的本分。”
一番话如重锤般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