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寒佳虽然不想与方亦照拉进任何的距离,可是看见他这样悲伤的表情,她还是于心不忍了,于是就走到他的身旁,拉了拉他的胳膊,安慰道:“会没事的,爷爷是那样好的一个人。”
“寒佳。”方亦照一把抱住了程寒佳,他紧紧地闭上双眼,此刻,他只想让一个人给他些许的支撑与安慰,而这个人当然非程寒佳莫属了,只是程寒佳自己却不清楚,她对方亦照而言已经是这样重要了。
程寒佳木讷地看向前方,她的双手就好像失去了动弹的能力一样,只能够停顿在半空中,做不成任何的反应,这是第一次方亦照主动抱她吧?
如果换做是平时,她恐怕就将他一把推开了,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他已经很心痛很着急了,她怎么能再往他伤口上撒盐呢?这样残忍的事情,她也做不出来。
站在不远处的慕纱恰巧看见了这样一幕,她也是听说了爷爷的消息之后紧赶慢赶跑来的,然而来了之后却看见这样一幕,所以她原本还在狂奔的脚步在看见这样一幕之后便彻底停住了。
她还能往前跑吗?她以什么样的身份去到方亦照的身边?现在怎么看,她都显得有些多余,就算她脸皮再厚,也做不成一次又一次倒贴这样的事情来。
凌墨就站在慕纱的身后,他看着她因为得知方建宏摔倒生命危在旦夕的消息之后匆忙跑来,他看着她一路上念叨不断只是担心方亦照是不是会很难过,他看着她在看见方亦照抱着另外一个女人哭泣的时候停止了向前的步伐,只能自己默默难过。
“走吧。”慕纱微微回过身去,像个木偶一样向旁边的出口走去。
这后面的出口没有什么人会来往,慕纱在这出口外面的一个亭子面前停住了脚步,表情很冷很淡。
“不是要走吗?”凌墨困惑得瞧着慕纱的背影,还是这个女人,高挑而瘦小,但是平白无故地,却让他觉得陌生了。
明显脸上带着难以舒解的怒气,慕纱的表情很难看:“你可以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
“我怎么会知道为什么方亦照会抱着程寒佳?这能问我吗?”凌墨装傻道,故作不知地回答道,满脸的不解与委屈。
“你就继续给我装傻吧,你这混蛋!”慕纱怒不可遏地吼道,她现在生气的不仅仅是这样一件事情,令她更生气的应该是方建宏怎么会平白无故地出现了这样的意外事故,如果说这件事情凌墨可以置身事外,她绝对是不会相信的。
眼前的这个男人,开始让她觉得害怕了,原来为了达到目的,他是真的可以不择手段的。
曾经的凌墨,她真的已经记不起是什么模样了。
曾经喜欢穿着白色的衬衫,笑得满脸温暖的男生,与此刻这个善于伪装,内心冷血的男人,真的无法相比。
只能说,时光是多么强大的,它可以轻易将你曾经的模样埋葬掉,让你无论如何都找不回了。
凌墨很委屈而且一头雾水的模样,微微勾起唇角,对于慕纱的质疑,他真的一副完全不知晓的模样:“你又在怀疑什么呢?为什么在你眼里,我就是那样一个十恶不赦的人呢?”
“那你可以告诉我,爷爷这次的意外跟你无关吗?难道这不是你设计的吗?”慕纱虽然因为方建宏做出了让方亦照迎娶程寒佳的这件事情而对他产生了些许的不满,但是毕竟是方亦照的爷爷,是方亦照最在乎的亲人,她不可能对方建宏出事的消息无动于衷甚至拍手叫好。
果然是这件事情,凌墨也并不否认:“是,就是我一手设计的。”
听到凌墨这样笃定并且理直气壮的语气,慕纱的心头升腾起一股火气,她抬起自己的手就想给凌墨一巴掌,但是却被凌墨一巴掌给抓住了,抓得很紧很紧,让她深刻地感觉到了来自手腕处的疼痛感,不是钻心的痛,但是却足以让你的脸色大变。
凌墨的脸色也不好看,他觉得自己还真的总是做一些自讨没趣的事情,他用自己的生命还有良心去做一些坏事,但是到头来,慕纱却不领情,反而要把他骂的狗血淋头,难道这就是他该得到的回报吗?
“你以为我是为了谁才这样做的?你跟我生气什么?不这样做,方亦宏怎么会离开方家?你所爱着的方亦照又怎么可以稳固地守住自己的位置?你难道真想方亦宏留在这个家里面,然后成为方亦照的心腹大患吗?”凌墨反问道,每一个都铿锵有力,顿时就让慕纱无言以对,只能与他干瞪眼对峙着。
慕纱一下子就没有刚才的怒气与理直气壮,反而因为凌墨的这几个反问句而顿时泄下气来,为了达到目的,她也照样得容忍这样的事情,其实她跟凌墨也是同一种人,她有什么资格可以这样辱骂他,瞧不起他呢?
凌墨看见慕纱的情绪已经慢慢稳定下来了,于是就松开了她的手,因为她的责问,他的心也顿时冷了下来,就好像被人当头浇了冷水一般,直接凉到了心里面去:“以后别再这样向我责问,别以为什么事情你都是对的,有些事情,并没有那么容易就能看得出对错,站的角度不同,事情的对错自然也就有不同的看法。”
“但是你这样做确实……太过分了些。”慕纱还是觉得凌墨的做法过于偏激,这好歹是一条人命,现在命悬一线,谁也不知道能不能度过这一关,从死神的手中逃过一劫。
“这都是为了你,我不求你给我任何别的回报,所以就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