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的陈冲,突然变得极不正常,全身皮肤泛起一层可怕的血光,血色又亮又艳,肌肉象崖石一样坚硬而突兀,眼睛已经蒙上一层迷蒙的血雾,喉咙里发出“嗷嗷”的声音,浑身散发着一股野兽般的恐怖气息,这股气息仿佛比灵将的气息还要强大数倍。
滋吐露用红云将他轻轻托到地上,收了红云,现出女儿之态,惊异无比地盯着陈冲的变化。只见他在红地毯似的草地上不停地翻滚扭曲,口中“嗷嗷”吼叫着,显得无比痛苦的样子。
不一会儿,陈冲停止了翻滚挣扎,倏然猿猴般地从地上一跃出起,一双血目异样地盯着面前的滋吐露,充满了野兽般的噬血yù_wàng。
当他还有一些正常神识的时候,喉咙中喃喃地吐出几个字来:“你,你是滋吐露?我好难受,血,我要吸血,我…”
滋吐露蓝眼之中泪光盈盈,悠悠地说道:“陈冲,你——阳元——已,被——灵池邪血、激发,需——要极——阴之体的血液——调和。我——正好是——极、阴之体,只要——你——能好,舒服——点,你——就来——吧。”
滋吐露走到陈冲面前,将自己的手腕伸到他的嘴边。
陈冲盯着她的手腕看了半晌,突然吼叫了一声:“不…”立即掉转身体,向山里急遽飞奔而去。
滋吐露在他身后叫道:“陈冲,不喝——我的血,你——会死的。”
说着遁云一起,赶在他的前头将他拦了下来。
陈冲一双血目无情地盯着滋吐露,显然只一会儿功夫,他已经丧失了神志,认不出她来了。
滋吐露将手腕伸到他嘴边,闭上了眼睛。她忽然大叫一声,手腕并没有被咬住,但只觉左肩一阵钻心的巨疼,歪头一看,就见陈冲的大嘴已经一口咬在她裸露的肩膀上。
滋吐露粉嫩的肩膀硬生生被他的利齿扯下一块肉来,而他的嘴巴正在疯狂吮吸她体内的鲜血。
滋吐露咬牙闭上眼睛,任其吮吸,眼角却流下了晶莹泪水。
过了好一会儿,陈冲气息渐敛,开始清醒过来。滋吐露却坐在火红柔软的草地上,一动不动,默然运功。小半晌后,左肩上的伤口只剩下一道伤痕,已然被她施法止住了鲜血。
就这样,滋吐露一直带着陈冲在一座不知名的大山脉之中东躲西藏,过了几宿。陈冲每宿必然发疯一次到二次,到了后来次数才稍稍有所减少。这次吸完滋吐露的鲜血,清醒过来,他便莫名地心中巨疼,用劲不断地抽打自己的脸。
滋吐露苍白地笑着安慰道:“我——没事的,阿母大人——欠下——你的,由小女子——偿还。”
“这与你无关,滋吐露。是你阿母大人的罪过。”
陈冲恨不得立刻一头撞到巨岩上。他知道这样下去肯定不行,如果无法化解身上的血巫,也必须想到办法解决血液的问题。他必须逃走,不然滋吐露的血液被他这样吸下去,肯定会被吸光的。
他想到了动物,于是说道:“我们找动物去,动物肯定也有阴性血液的。在草原上,小人抓动物还是有一套的。我们找去。”
滋吐露一听,喜道:“动物?倒是——个好——办法。”
滋吐露异常高兴驾云在周围山上到处寻找,很快就抓到了几只动物,被她施法禁制起来。但这几只动物的血液都不是阴属性的,陈冲疯狂发作的时候喝了一点效果都没有。滋吐露只好割开手臂的血管,让陈冲吮吸她的鲜血。
这次陈冲清醒的时间好象比往常提早了一些,两个人坐在一处山坳的草地上发楞。陈冲看着滋吐露已经疲惫不堪,原本淡蓝的脸色显得苍白无比,精神相当萎靡。陈冲不禁愧疚难当,狠抽了自己几个耳光。
滋吐露见此,一下子抓住他狠狠打出的血红的手,用另一只手轻轻抚摸他的脸颊,向他摇了摇头,柔声道:“陈冲不必——这样,我——没事。”
陈冲一抹嘴色血迹,道:“我们得分开,不然要不了几宿,你就会死的。”
滋吐露苍白地笑道:“我没事——有很多——好药——”
现在她讲话似乎流利了许多。陈冲默默地看着她苍白无血的脸,伸出血手摸了摸,道:“滋吐露,你太累了,先睡上一觉。我到附近碰碰运气,看看能否猎到阴属性血液的动物。”
“那好吧,你——快去快回。”
陈冲身形一跃而起,向大山深处疾奔而去。虽然他现在无法遁到空中,但在地上飞奔的速度竟然比猿猴还要快捷。
他一边奔跑一边喃喃道:“她也许要睡上几个时辰,只要找到一个地方躲起来,不管她飞遁如何快捷,只要让她找不到就行。这几日邪元之血发作的间隔似乎延长了,但也得找个地方修炼青暝诀,看是否能够化解体内邪元之血。”
数个时辰之后,陈冲躲到一个崖壁的缝隙之中。他知道此地离滋吐露睡觉的地点没有多远,还是有可能被她找到的。他只希望她找了一会儿便失望而归,回到族内去,让自己在土灵空间中自生自灭。
果然如他所言,滋吐露因为心中牵挂陈冲,没睡多久就醒了过来,见陈冲还没有回来,便以他们分开的地点为中心,遁到空中漫山遍野地寻找他的踪迹。陈冲没有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