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东升犹豫了一下说:“我的世界跟你们所知道的不一样,就像我这一次出去差点回不来,知道了只能让你们徒增烦恼。很多时候,不知道其实是一种幸福。”
见李东升打定主意不说,韦莉莉也就不再问了。
吃饭的地方距离公司并不远,就隔着两条街,这家店虽然算不得高档,却很干净。装修得也极具古典神韵。
李东升忍不住问道:“这么近,你们还开车来吃饭?”
“你也看到门口那些记者了,我门可都是孕妇,不想被骚扰,记者的疯狂你是不知道,我门可是深有体会。”说话的是鲜于语蓉。
对此,李东升也没有好办法,只能选择不作声。
菜很丰盛,口味也不错,听李东升夸赞,鲜于语蓉解释说:“我们跟老板订了合约,他专门给我们准备绿色食物,为此,我们付了三倍的价钱。就拿这鸡汤来说吧,这是老板专门到农村收购的,蔬菜也是从农村人家的菜园子里采摘的。”
“难怪呢?”
李东升他们在吃饭的时候,彭德云和高博也在吃饭,两人在食堂里面对面地坐着。回到市政府的时候,彭德云就去找高博汇报,可高博出去了,吃饭的时候才回来。在食堂看到他,彭德云就过来了。
听了彭德云的汇报,高博并没有立刻发表意见,想了好一会儿,才问道:“你有什么想法?”
“我能有什么想法?如今李东升可是炙手可热,我就算有想法,也不敢动他。更何况他说的也是事实,凭什么有能力的人就要吃亏?能者多劳的说法确实有压榨老实人的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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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意见是答应他,两个亿能做很多事情了,他不是提议把该给他的也都写进合同吗?就这么做,也能让我们的面子好看一些。”
说着,他的话锋一转:“老彭,要是再有区县到你那里要这要那,你就让他们自己滚蛋,没本事就不要占着那个位子!”
听出了高博的杀气,彭德云也有些寒蝉若禁。人就怕有对比,区县中有李东升这么个异类,别的区县党政一把手就会感觉像是被放在火上烤炙。只要上面把李东升抬出来,就会让他们无话可说。
看到高博的表现,彭德云愈发地肯定他知道会是这个结果。想到这个,他就来气。可官大一级压死人,高博毕竟是领导,就算是他心底有不满,也只能将其压在心底。对于高博的话,他只能点头称是。
看到他点头,高博说:“老彭,你回去拿出一个章程,根据各个区县的棚户区数量,把这笔钱分下去,告诉那里的党政一把手,钱就这么多,不够让他们自己想办法。市政府向区政府借钱,全国我们是独一份,而且,人家还不相信我们。”
“市长,对于庐阳区的改建,市里真的不伸手?”
“我倒是想伸手,也得有着胆子才行,李东升就是个愣头青,他完全有可能撂挑子,你能承担起这个责任?”
“你不服气?”
彭德云并没有说话,高博也没有一定让他回答的意思,紧跟着又说:“我要是有他的本事,我在省里一干大佬面前也能横着走,保证没人敢把我怎么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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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这么做会影响到前途的。”
“你我口中的前途在人家眼里什么都不是,听钱书记说,如果不是省委吴书记拉着,他早就不干了,你说他会在乎你我口中的前途?”
彭德云顿时就不说话了。
高博吃了一口饭菜,然后说:“俗话说的好,无欲则刚,所以,官场上的那些手段在他那里统统没用。你我就等着跟在他后面捞政绩吧。说起来,也挺悲哀的,想我一个省会市长,竟然要从一个区长头上捞政绩。”
看到高博脸上不似作伪的无奈,彭德云感觉好受多了。之前因为高博让他去跟李东升打交道的不快也烟消云散。有这样一个手下,确实让上级领导又爱又恨。
就在这个时候,高博的秘书温弘毅匆匆走过来,看到彭德云,瞬间犹豫了一下,然后就说:“市长,彭市长,庐阳区传来的消息,庐阳区不但要免除孩子从幼儿园到高中的所有学杂费,还承担一部分大学学费,而且还要推行免费医疗。”
高博和彭德云相互看了一眼,随即,高博就说:“说得详细一些。”
“今天上午,庐阳区在拆迁登记的时候,明确告知老百姓这些讯息,并表示,如果拒绝在拆迁通知书上签字,就不会享受免费的教育和医疗。让那些原本狮子大开口的老百姓立刻就改变了主意,还剩下少部分人在观望。”
高博还没说话,彭德云就抢先说道:“这个李东升一点都消停,这不是把市政府放在火上烤吗?”
高博并没有像彭德云一样激动,他朝温弘毅摆摆手说:“你去吧,我知道了。”
目送温弘毅离开,高博和彭德云都没有心思吃饭了。正如彭德云说的那样,一旦庐阳区的这项政策施行开来,市里就会被架在火上烤。他们从庐阳区那里得到的政绩也会远离他们。
好一会儿,彭德云率先打破了沉默:“等庐阳区汇报上来的时候,市里一定不能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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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李东升要等韦莉莉胎动发作的时候察看具体情形,因此,吃过饭之后,他就跟着两人一起回去了。
看到李东升跟着两个老板一起回来,秘书已经能肯定先前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