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素媛看向仍旧在惨叫的绿袖,双手紧握成拳头:“有过一次就会有第二次,若是这一次不加以重罚,只怕府中所有人都会以此为先例,以为做错事不会被罚。因此,素媛认为,该罚的还是要罚,不能轻易饶过。”
薛素媛的话得到了老太君的认同,老太君很是欣慰的点了点头,高声道:“的确,该罚的还是要罚。来人,将绿袖的嘴巴堵上,继续打。”
很快有人取了白布来堵住了绿袖的嘴巴,所有人不都敢出声,整个院子里只有木杖一下又一下落在绿袖腰间发出的响声。
薛素媛紧紧盯着一脸狰狞的绿袖,心中莫名浮现出了一抹痛快的感觉,或许,薛素媛重生而来,为的就是这一份痛快。
约莫半个时辰的时间,绿袖便在一下又一下不断的仗打中永远的闭上了眼睛。确认绿袖死亡之后,两个灰衣仆从停下了仗打,跪倒在老太君面前:“回禀老太君,绿袖已经杖毙。”
老太君站起身,神情威严:“这件事情希望所有人都能够引以为戒,以后若是再出现这种事情,大夫人不管,我这个老太婆也不会放任不管。”
“是。”院子中的所有人都恭恭敬敬的朝着老太君行礼称是,没有一个人敢在这个时候再有任何的放肆。
老太君轻应了一声,杵着拐杖离开了柒舞阁,院中聚集的人也纷纷离开。只有薛素媛靠着百合留在原地,看着绿袖的尸首被人拖出柒舞阁。
绿袖的尸首刚刚被拖出去,就有人来清扫了柒舞阁院落,在院中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那天以后,大学士府中没有一个人敢提起绿袖这个名字,和绿袖有关的一切东西也很快被很快清理干净。似乎绿袖根本就没有出现在这个大学士府中过,不过偌大个大学士府,少一个人,或是多一个人,事实上也没有任何意义。
亲眼目睹绿袖被杖毙之后,薛素媛时常坐在院子里,看着当日绿袖被仗打的地方出神。薛素媛虽恨绿袖一直依靠大夫人的势力,欺压她,但绿袖终究是一个听人命令办事的人,尽管罪大恶极,却是罪不至死。
至始至终,薛素媛没有想过要害绿袖的性命,却最终因为她的设计,使绿袖在老太君的手下丧命。能够看到前世的仇人在眼前丧命,薛素媛却不知道自己是该喜还是悲。
绿袖离世之后半月,薛素媛带了百合去了一趟大夫人的缱绻阁。大夫人虽然不喜欢薛素媛,但是从绿袖这件事情上,她已经明白了老太君对于薛素媛的疼爱,对于薛素媛,也不敢怠慢,连忙着人将她请了进来。
走进屋子,薛素媛对着大夫人屈膝行礼,很是恭敬:“素媛参见大夫人,没有事先通知,就前来打扰,还请大夫人见谅。”
“来都已经来了,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大夫人冷冷说了一句,指了指对面的位置,“有什么事坐下说吧,等下不要又出了什么事,拿我身边的人抵罪。”
薛素媛轻笑一声,在大夫人对面的位置上坐下来:“大夫人还在为半月前绿袖被老太君杖毙一事怪罪素媛吗?素媛本也不想夺人性命,杖毙的责罚是老太君决定的,怪不得素媛。”
“是吗?”大夫人冷哼一声,转眸看向薛素媛,眼神中满是责怪,“老太君这般疼你,那日哪怕你是流露出一点点不忍心,老太君也会顾虑你,留绿袖一条性命。而你,却是说什么该罚的还是要罚,愣是要了绿袖的命,如今来这里撇清关系,又是什么意思?”
“哈哈哈哈。”薛素媛忽然大笑起来,眼眸中满是轻蔑和嘲讽,“大夫人认识老太君的年数应该比素媛要多许多吧,没想到,对于老太君的性子,竟还是素媛了解的多。大夫人不会真以为,老太君疼我,就会因为我放过绿袖吧。”
薛素媛伸手拿过大夫人面前的茶盏,在手中转了一圈又一圈:“若是素媛今日在大夫人喝了这杯茶,中了毒。大夫人大可以说是院子里任何一个丫头下的毒,杀了了事。可是大夫人想想,一个丫头就算和我有什么深仇大恨,也没有下毒害人的胆子。那么,是谁给了她这个胆子呢?”
答案呼之欲出,薛素媛却在这里停了下来,沉默了许久,让大夫人自己思索这个答案:“素媛今日来这里只是想要告诉大夫人,老太君杀绿袖,不单单是为了惩戒,还有其他更加重要的目的。素媛身份低微,也不想挑起什么是非,以后做错什么事情,还请大夫人多多包涵。”
说完了想说的话,薛素媛没有在缱绻阁多做逗留,走出屋子,打算离开。走到院子里时却听到了一阵轻微的哭声。许是前世流过太多的泪,重生之后,薛素媛只要听到哭声,便会觉得心中很是难受。
循着哭声,薛素媛走到缱绻阁的一个角落,发现了正在哭泣的一个丫鬟。丫鬟很是怕生,看到薛素媛,连忙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朝着薛素媛行礼:“参见素媛小姐。”
薛素媛看着眼前这个丫头,有些心疼,拿出手帕替她擦了擦脸颊上的眼泪吗,柔声问道:“你是大夫人身边的丫鬟吗?怎么一个人躲在这里哭?”
丫头没想到薛素媛会替她擦眼泪,有些受宠若惊的样子:“回素媛小姐,奴婢是大夫人身边的翠莹,之前一直在缱绻阁做粗使丫头,近段日子才到了大夫人身边伺候。昨日早晨,奴婢不小心打碎了老爷赐给大夫人的白玉花瓶,大夫人罚翠莹将那砚台再买一个回来。”
“是那个刻有牡丹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