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薄云在屋里呆坐,任由时间流逝,时针指向三点,突然有人按门铃,她吓得不轻,跳起来,走去看猫眼,是李昊。她打开门,李昊被她新剪的短发震了一下,缓过神,闪身进屋。他不想废话,直接说:“宁总让我来接你。”
“我不会跟他去巴黎度假。”
“这会儿他已经起飞,我来接你回紫云别苑。”
“我不去。”
宁致远是从小到大家里人都顺着他,但李昊的脾气是千锤百炼,不把薄云的犟脾气看得多么难搞,他自去厨房拿瓶矿泉水喝,坐在吧台上,对薄云说:“宁总等了你一个小时,最后一个上飞机。他说你在这里待着无聊,让我接你回别墅住,山上凉快而且清静,你可以爬山、游泳、练钢琴。”
薄云想要说什么,李昊比她快:“文浩然家的商铺那边,我已经安排好了,这两天会有人陆续去把他们的存货以批发的方式全部买完,你不需要顶着40°的高温去帮忙站柜台。”
“李大哥……我……”薄云欲言又止,她反抗的是宁致远,但是对一向温和有礼的李昊,她不愿恶语相向。
李昊喝了半杯水,理一理思绪,如此说:“小云,宁总他不是你以为的那样冷酷无情,他只是不擅长表达感性的一面。你不要跟他犟,男未婚女未嫁,你是个独立的成年人,就算你继续跟他在一起,又怎样?没人有权指责什么。”
薄云走进厨房,和李昊并排坐下,低着头问:“李大哥,你难道不会看不起我吗?依靠男人而生活。”
李昊很想揉揉她小刺猬一般的短发,硬是忍住。他不能对宁致远的女人有私人感情。
“为什么要看不起你?我也是靠宁总生活,他给我自由的时间和丰厚的薪水,让我能照顾昏迷的未婚妻。当初我跟他一起创业,度过不少艰难时刻,如今他事业如日中天,我也与有荣焉,更何况他当初慷慨配送给我们几个元老级员工的股票,如今市值已破千万,足够我照顾未婚妻一辈子。他不是个金钱至上的人,我们虽是上司下属,亦有一份友情存在。人世间的事从来就不是非黑即白,中间有许多深深浅浅的灰。薄云,就算不爱,也没必要仇恨,明白吗?”
薄云不说话,乖乖背上背包,跟着李昊上山去。宁致远确实不在家,她看见久违的白色钢琴,居然有种回家的感觉油然而生。
李昊留下一些现金给她,叮嘱她有事就打电话,张妈仍然每天会来打扫采购,一切生活所需不需要她操心。
在法国某个海滩度假的宁致远,心思全然不在美女如云的艳福之中。他是个男人,却无法征服一个十九岁的女孩。她自认为只是个床伴,可是他明明想要她成为特别的存在。他的身体和心背道而驰,此时他躺在海边浴场的阳伞地下,晒得发亮的古铜色皮肤,懒洋洋的姿态,呈现一种纵情疯狂之后的疲态。
他这些天像饿鬼一样,来者不拒,对送上门来或者他刻意勾搭的女人,施展他天生的魅力,释放他压抑的欲求。可越是放纵,越是空虚。吃撑了之后那种想要把胆汁都呕出来的感觉,让他感到绝望。
那怕再和100个人做,他还是欲求不满,他只想要那一朵最美味最干净的白云。可是她不需要他,他转而在别的女人身上寻找“被需要”的满足感。
一个只穿着勉强遮住三点的比基尼的法国妞趴到宁致远身上,手指在他麦色的强壮胸膛上画圈:“再来一杯鸡尾酒吧,帅哥。”她念不准他的名字,干脆以帅哥代替。是啊,他们不过是各取所需,为何要记住名字,他也只叫她们“baby”,12345号,多简单。
他看到高挺****和丰满长腿,却只想着薄云那纤细的胳膊弹奏钢琴的样子,想念她低头做饭的模样,她安静的神态却能让他每条肌肉都绷紧,随时想把她压倒,狠狠占有。一双玉手滑向他的腰间,另一个意大利美女缠上来,对宁致远裹在泳裤地下的饱满充满性趣。
法国妞不甘示弱,直接骑上他巧克力一般铁硬的腹肌,他把手搁在她的腰上。
“宝贝,不要乱动。”
法国妞撩头发,搔首弄姿:“我们回房去。”
宁致远轻笑,昨晚和今晨的大战还不够?
“我这会儿想静一静,你们如果晒够了可以先回酒店休息,好吗?宝贝,我晚些时候陪你们吃饭。”
两个美女互相交换一个眼色,收拾东西离开。宁致远冷颜的时候,没人敢违抗。他戴上墨镜,在咸味海风中,只想着薄云一个。他很想把她掳走,带到一个与世隔绝的小岛上,除了他,她别无依靠。届时,她深锁的心扉只为他一人敞开,她娇美的身体对他完全臣服。他可以用所有已知和未知的花样蹂躏她,让她失控、疯狂,渴求更多。他在薄云面前展现出真实的自我,为什么薄云不肯?
突然,冰凉的一只手按在他额头上,带着一股淡淡的柑橘味香水味。他叹息一声,不想睁开眼睛,用法语说:“宝贝,我说过,请让我享受一会儿独处的时间。”
娇笑一声,好听的女声用字正腔圆的中文说:“你这次度假,找了多少个宝贝陪你?”
宁致远猛地坐起身来:“琪雅?!”
她戴着一副遮住半边脸的d&g大墨镜,血色红唇,莞尔一笑,贝齿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是我。怎么,来法国晒太阳都不找我?”
宁致远软倒下去,双手枕在脑后,胳膊的肌肉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