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沧海死了。
金飞没有听他临死前的交代,沈沧海却是安排在了厦门市的公墓和狗子他们一起,可是他的坟墓里同样埋葬了那个清苦一辈子的女人,他对不起的女人。
那个女人明明知道沈沧海的心里还有另外一个女人,自己始终都不能代替,可是她一点都不在意的依旧赔了他一辈子,直到死,这就是最好的证明,女人对沈沧海的爱已经到了刻骨铭心的地步,不是三言两语能说的清楚。
如今沈沧海既然死了,一切总算是安静下来。
金飞答应了沈沧海,他绝对不会叛国,可是这并不能说明什么,沈沧海一定不能白死,金飞的神色此时很平静,雾隐知秋就站在他的身后。
面对前面石碑上沈沧海和爱人的遗诏,金飞轻轻地说:“爸,妈,你们放心,我不会乱来的。”
雾隐知秋看着面前这个安静如斯的男人,什么都没说,他现在越来越看不清楚这个男人的心里在想什么,沈沧海死的时候她就在身边,看见了事情的一切经过,可是他依旧不知道金飞到底下面要做什么。
一个坚毅的人影出现在墓地里,慢慢的走了过来,脚步坚定而执着,他的身后跟着一个女人,一个身上穿着红色裙衫,长相妖媚的女人,只是女人那白皙的脸蛋上多了一个巴掌手印,红肿,有血丝的迹象。女人跟在男人身后,像是一只乖巧的猫咪。
男人走到金飞身边,看清楚墓碑上那张依照时,咕咚一声就跪下了,坚毅的面孔出现了扭曲,双眼充血,却没哭出一声,只有嘴角的抽搐和刷刷掉下来的眼泪,汇成了一条小溪,落在地上,吧嗒吧嗒发出清脆的声音。
脸上带着手印的女人也跪在男人身边,一句话不说,眼睛里却有凄楚。
“告诉我,他们是怎么死的?”男人看着遗诏,头也不回地问。
金飞一声苦笑,看着男人:“没想到你来的这么快,我知道你没死,本以为想告诉你消息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找到你。”
“告诉我原因。”男人重复了一句。
“他临死的时候让我对你说一句话。”金飞没有回答男人的问题,而是脸色落寞地看着男人说。
男人抬头,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面部的肌肉是一颤一颤的抖动:“什么话?”
“妈在临死的时候还在念你的名字,爸说他们其实都很想念你。”金飞说到这里抬头看着男人:“山鸡,既然你没死,为什么不回来见他们,哪怕是一面也好?”
男人没说话,却忽然扭头,扬起手,啪的一声打在身边女人的脸上,女人的脸上再次多了一个手印,一丝鲜血从嘴角慢慢溢出,可是女人却脸色一点都没动,就像是没有感觉。
金飞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种情况,竟是一点都不觉得吃惊。
“爸说了,我们都是中国人,不管做什么,要记住一点,绝对不能叛国,爸到死都没做出对不起国家的一点事,所以我们也不能。绝对不能。”最后四个字金飞说的斩钉截铁:“我不会,你也绝对不能,不能让爸死不瞑目。”
男人刷的从地上,站起身,微微垂头迎视着金飞的目光,过了好久:“你放心,我不会叛国,就算你会我也不会,你别忘了,我才是他的亲儿子。”
“不错,你才是他的亲儿子,可是他们临死的时候你在什么地方,你又在做什么?”金飞自嘲的一笑,笑的有些凄惨,面前男人脸色却充满了怒气和愧疚,他没有说话。
“我不叛国,却一定会杀死杀害他们的人,他死了也就算了,可是妈有什么错?”男人怒喝一声。
金飞丝毫也不为男人对自己大吼而生气,他微微的叹口气,再次迎视着男人的目光:“我也不会放过。”
“告诉我到底是谁?”山鸡问道。
“我不知道。但是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出来,一定会将那个人杀死。”
“这件事不用你管,我自然会做,不止那个人会死,他的家人也并不能例外。走!”山鸡说完,猛然大喝一声,再也不看墓碑一眼,转身走出了墓地。
那接连被他打了两巴掌的女人一句话不说的跟在后面,像是一条狗。
“哎!”金飞叹口气,又转头看着墓碑,同时往两边看了看。
这里有狗子的墓碑,也血脸儿的墓碑,还有铁军,“自己的那些兄弟都在这里。
如今,这里又多了两个人。
山鸡的爸爸妈妈。
广州军区的一把手两口子全部都葬在了这里。
天上忽然阴云密布,刮起一阵狂风,似乎是要下雨了,金飞茫然的抬头,嘴里道:“难道,厦门的天气真的要变了吗?”
“那个女人很厉害。”
雾隐知秋冷漠的加了一句,说话的同时,她的眼神始终看着墓地出去的方向,那里有一个迈着小碎步快速行走的女人,微微佝偻的身子,一脸的谦卑,雾隐知秋知道女人的脸上有两个清晰的手印……
…………
是夜,金飞出现在市中心的纷舞妖姬里。
这是二楼的一个包厢,包厢很大,本来包厢的服务员此时却都不在这里,只有一个林美娜站在门边,既但当了服务员,也担当了一个眼线的作用,看住了外面的走廊,防止一切的可疑人员接近这里。
还在担任纷舞妖姬总经理的刘月失踪了,一楼的张媚儿也失踪了,一般的下属还不知道,却瞒不过林美娜这个核心的秘书。
金飞坐在轮椅上,在雾隐知秋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