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昭阳宫中,雅妃正笑着与沈蕴卿说着什么,只见郑内侍走了进来,低头道:“公主,三公主的轿子走到半路又转了回去,往清心殿的方向去了。”
沈蕴卿微微的一笑,似乎里面的万种风情是从骨子中透出来的:“是吗?其他的人可都到齐了?”
“齐了,驸马爷与梁嫔此刻都被皇上给请到了清心殿中。”
“好。”沈蕴卿榛首轻点,微微的一荡,看向旁边的雅妃:“该到了你我上场的时候了。”
雅妃眯着眼睛,脸上神色自若:“当然,现在我们一起去吧。”
“好,预备轿撵,去清心殿吧。”沈蕴卿将手中的茶杯放下,淡淡的吩咐了下去。
很快,两顶雪中撵准备好,沈蕴卿与雅妃两个人上了各自的轿撵,都往清心殿而来。
层层台阶沐浴在冬日的阳光下,也反射出暖暖的阳光,踩在上面虽然还有冬日的阴冷,却总归是遗留了。
沈蕴卿抬头看了看蓝的如一汪水的天,嘴角的勾起:“这个冬天总算要过去了,春天很快就会来到。”
雅妃点头:“是啊,春天快了。”
上前通报给外面的内侍,内侍进到殿内,过了一会儿,接着出来道:“雅妃娘娘、公主请吧。”
两个人点头,穿过被内侍打起的帘子,迈进了温暖如春的大殿中。
“参见皇上。”
“参见父皇。”
嘉和帝据在上座,声音中隐隐含着强自压下的怒意:“你们来了,正好。起来吧。”
听到旨意起身抬头,沈蕴卿墨黑的眼睛闪出一丝诧异:“原来,四皇妹与驸马也在啊。哦,梁嫔娘娘也在?”
沈曦若自从沈蕴卿进到殿内,就一瞬不瞬的死死盯着她,此刻见她问起,没好气的回道:“是呢,原来这样的巧。”
沈蕴卿淡然一笑,也不理会她那张已经开始在扭曲的脸,只是对着上面道:“父皇,这么多人,我们来的不是时候吧。”
嘉和帝皱紧的眉头让眉心已经形成一个川字,见沈蕴卿这样说,便道:“正好有事要问你。”
“是。”沈蕴卿点头。
嘉和帝微微的叹息一声,觉着这样的丑闻,一而再再而三的在宫中出现,实在是有损嘉和的国威,更何况要在女儿面前提起这样的事情,但不问又不行。
刚才沈曦若的话,明显是沈蕴卿故意的布局啊。
“你前段时间给过梁嫔苏合香?”
沈蕴卿今天来,就知道会有这么一问,她轻轻的道:“是啊,父皇赏儿臣的,儿臣一直都不用香料,那日找了出来,正好雅母妃也在,要送给她。结果她说不爱这些东西,而父皇也知道,儿臣不喜欢,还是雅母妃说梁嫔甚爱此种东西,女儿想着白放者可惜了,就给梁嫔送了过去。可有什么不妥?”
话一句接着一句,甚至有旁边的雅妃作证,这事可做不得假。
嘉和帝见说的没有遗漏,本就没有多少对沈蕴卿的疑心,渐渐的放下了。
沈曦若似乎还有不甘,紧接着嘉和帝的话问道:“那你刚才可有约梁嫔去御花园,怎么又跑到父皇这里来了?”
沈蕴卿微微的一愣,脸上闪过一丝不可思议,直直的看了她一眼,半晌才道:“这是四皇妹在质问我吗?如果是出了什么事情,总要说清楚了前因后果,我才好回答。如果是父皇要你来问的,那就另当别论了。”
很明显,这话是说,我是你皇姐,你的教养在哪里,就这样上来质问我?当然, 要是父皇问我的话,就要好好的回答,因为你没有质问我的权力。
一句话不仅显示出了沈曦若越发没有教养,还体现出了沈蕴卿对皇上的尊重,让雅妃在旁边都禁不住的嘴角一勾,暗赞一声漂亮。
听到沈蕴卿的回答,嘉和帝看沈曦若的眼神又黯淡了一下,半晌才将今天早上案上突然出现了一张告密信,说方景惟半夜幽会梁嫔的事情,大体说了一遍。
沈蕴卿站在那儿,眉眼平和,当嘉和帝说起的时候,目光轻轻的扫过方景惟与沈曦若,只见他们两个的脸色都暗都了极致。
临到最后,嘉和帝补充道:“本来朕是不信的,可刚才方景惟来的时候,朕闻到他身上有苏合香的味道,而昨天朕在梁嫔那里也闻到过的,就不得不问问是怎么回事了。”
沈蕴卿恍然的点头:“是了,这苏合香是我给的梁嫔。可是四驸马的苏合香味道,是哪里来的呢?”
一句正中要害的话,让方景惟本来高大身躯晃动了一下,在这个昏沉的大殿中先的猥琐起来。
嘉和帝瞪着眼睛问道:“四驸马,你怎么说?”
事到关头,沈曦若在旁边使劲的瞪着梁嫔,希望她说点什么,可是梁嫔似乎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这些,自从沈蕴卿进来,就一直如傻子一般的不说话。
方景惟低垂的眼睛,从眼角飞出一道阴辣的毒光,正好被沈蕴卿扑个正着。
而这缕毒光正好落在梁嫔的身上,使旁边的梁嫔在瞬间醒神,她颤抖的缓缓跪下道:“陛下,是臣妾的错,臣妾昨晚在你走后,闲来无事,就出宫走走,可是一不小心碰到了驸马,想来这香是这样沾染上的。”
“是吗?”嘉和帝根本不信,一个妃子竟然背着他与驸马私通,这是要在皇帝的脸上彻底的摸黑啊。
不管这个男人在不在乎眼前的这个女人,但是是个男人就不能忍受,更何况贵为天子了。
雅妃蹙着眉,疑惑道:“怎么就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