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晌午,郑内侍才来报说:“三皇子沈耀鸿出了皇宫了。 ”
“那父皇回来没有啊?”沈蕴卿接着问道。
郑内侍摇头:“没有。”
“下去吧。”沈蕴卿摆手,想着宰相唐风礼今年已经年过半百,从今年春天开始身体就不是太好,一直断断续续拖到了现在,这次似乎病的有些严重了。
否则皇上也不会再这样的天气,去看望他。
只是想来沈耀鸿似乎算计好了皇帝出去的时间,才来后宫的。可她一直都想不明白,莹妃为什么要帮助沈耀鸿,而陆承霭则坚守在自己的这一边呢?
难道这个莹妃不是西齐的人,或者是与陆承霭对立的政敌,只是用眼睛看也知道莹妃很是喜欢陆承霭,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这样想着,就想起了有好几天都没有看到陆承霭了,自从那晚莫名其妙的来,又匆匆的走,都带着一股奇怪的劲头。
看来真的要抽个时间,好好的询问一下。
思绪渐渐的理顺,才想起来唐风礼这几年似乎对三皇子的意见甚大,因为嘉和帝这几年的身体远不如从前,三皇子在朝中管理库房的那些日子,唐风礼对于他的作为很是看不上,只是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其他的勾当。
越想越多,沈蕴卿倒觉得现在的唐风礼可不能死,毕竟朝堂上站在她这边能说话的人太少了。
到了晚间,沈煜来了。
沈蕴卿见到弟弟,披着斗笠一路在廊下换了下来,才走进来,笑道:“这会儿你怎么来了?”
沈煜进到屋子中觉得暖和的很,挨着沈蕴卿坐下,笑道:“这几日忙着冬储的事情,就是在母后那里也没有见到姐姐,今天正好下午就没有了什么事情,这会儿雨下了就惦记着过来瞧瞧。”
“嗯,今天早上还念叨你,这会儿你就来了。冬储的事情忙的怎么样了?”沈蕴卿关切的问道。
“还好吧,只是唐宰相这一病,有些事情终究是不太好办的。”沈煜已经有了大人的模样,两只眼睛闪着夺目的光彩。
沈蕴卿见弟弟的风采越发的有了男子气概,笑道:“今天父皇去唐宰相府上,也不知道他病的如何了?”
“听说这次是有些严重的,今天早上朝堂上为了下一任宰相的事情,吵得天翻地覆的。”沈煜想起今天嘉和帝愁眉苦脸的样子,不免抱怨起来。
沈蕴卿听到这里,有点惊讶:“这会儿唐宰相不是还没有辞官吗?”
“谁说不是呢?可是宰相的位置可是人人都盯着的,一见他病成那个样子,今天早上就开始上书,商议立宰相得事情。”
沈蕴卿的目光中渐渐闪现出一种疑问,不仅问道:“这事是谁先提出来的?”
“还能有谁啊,唐宰相的老对头,朝廷新贵张尚书啊。”
“张尚书?哪个张尚书?”沈蕴卿一直以来对朝堂的这些官员不是特别的关心。
一是因为她是公主按理说不能插手朝政,二来,这几年她忙着对付沈曦若与方景惟,对朝堂的事情也有些放松。三来,是因为沈煜已经开始听政,她也就愿意放手让沈煜去处理一些事情。
但是,现在经过科举考试舞弊的事情,她知道要想取得胜利,后宫中的生存法则要遵守,可是前朝的那些盘根错节,自然也要理会,毕竟沈煜也还年轻,就是有他的师傅等人在侧面的帮助,力量还是不够的。
沈煜笑了笑:“礼部尚书,张左业。”
“原来是他。”沈蕴卿听到这个名字,竟然不自觉的想到了沈耀鸿。
“姐姐,你认识他?”沈煜奇怪的看着沈蕴卿。
“哦,只是听说过,这几年他提升的比较快,所以略有耳闻罢了。”沈蕴卿想起那日的事情还没有查清楚,不想给沈煜增加一些负担。
沈煜的脸上则闪现出一种不屑来:“也不知道他是做了什么,就提升的那样快,虽说丞相是六部中的尚书中提升起来的,可是这么的尚书,张尚书也做得太过明显了,好似唐丞相接着就要亡故似得。”
沈蕴卿点头,这样的事情,她也看出来了一些,一般丞相是有两个,分为左右。唐风礼是左丞相,专门管着文官。
而右丞相职称是司马一职,专职武官,自从嘉和帝登基以来,都没有立过,一直是握在嘉和帝自己的手中。
这样一来,唐丞相就是朝廷上最大的官员。
嘉和帝对于他的信任远远超过了其他的人员,可是就是这样一位举重若轻的人物,怎么就对沈耀鸿如此的不屑呢?
而沈耀鸿就是不拉着他,也不应该和他明目张胆的作对,可他偏偏就这样做了。
不知道这其中是有什么样的过节,让沈耀鸿非要拉下这位当朝的宰相。
其中的关节不是一时半会能想通的,沈蕴卿也就不纠结这些东西了,她笑道:“这些朝堂上的事情,你就看着好了。”
“姐姐,你放心,洪师傅也是这样说的。”沈煜点头,他的老师洪博文,是一代大儒,朝中很多都是他的学生,在这一点上沈蕴卿是深信不疑的。
这也是她一直都没有插手朝堂的原因,有这样的师傅在,相信沈煜会得到很大的帮助。
想到这里,沈蕴卿道:“洪师傅的话都是经过深思的,你凡事都要听他说过后,在想想后面的原因,也不枉费当年姐姐给你费心找到这个师傅。“
沈煜灿然星光的眼睛微微的眨了一下,依靠在沈蕴卿的身上笑道:“姐姐,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