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瓴在车里趴着方向盘歇了一会,手机响了,是有原来的,她说她到了。
来到长途公共汽车站。有原守着一大堆包包在等他。
“到哪去了,弄来这么多的东西?”
“我不是告诉你了嘛,去裕山了。”
“把人家屯子都搬来了?”
“是啊。本来不太多。采儿和郭老爹给了些菜,豆角茄子和西红柿什么的。还有饭店洗碗的边大娘家里拿来的巧面。上了车了,徐大娘家又拿来了两袋苞米,刘师傅的老爹拿来了一些小园里才下的草莓。这就多了。”
“这个时候,苞米刚好灌浆,很贵的。徐大娘家够大方的,这样的两袋,也值几十元钱。”
“当然了。她们那屯子里的苞米又粘又香,不用出来卖小贩子就去收了,每穗将近两块呢!”
“怎么对你这么大方。”
“对呀。这是两袋。一袋给我家,一袋给大夫,说是感谢救命之恩。”
“你给我说糊涂了。”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她家的孩子半夜得了阑尾炎……。”
有原对建瓴讲了半夜她们全家给徐大娘外孙治病的事。
“你看,好人有好报吧。你帮了人家,人家就不会忘记你。她怎么不给我呀!”
“这袋就给你。你直接拿家里去吧。”
“那可不好。人家给你的,用了我一趟车,就给我了,像打劫,不好不好!”
“怕什么,谁不求谁呀。你不要一袋就给半袋。咱两家一家一半。建瓴哥哥,我明天还想用你的车,行吗?”
“问什么问,明天要车之前来个电话就行。”
两个人将几个袋子装进后备箱。建瓴扬起一个塑料袋:“这是什么,软哈哈的?”
“我不是告诉你,刘师傅家的草莓嘛。”
“哎呀,草莓是时鲜玩艺,最不抗折腾,是要放在筐里的。这不揉腾碎了?”
“那怎么办?”
“赶快吃了呀!”
“好吧。”
于是两个人打开袋儿,坐在马路牙子上吃起来。
有原一边吃着一边赞叹:“真好吃。建瓴哥,我觉得比平时买的好吃多了。”
建瓴:“当然了。是刚从枝子上摘下来的,当然好吃了。”
有原:“你吃过?”
建瓴:“当然。你忘了我家也是裕山人,我的叔叔现在还在裕山,他是书记呢。”
有原:“太好了。你有亲戚在裕山,将来就有机会回去生活。多好的事啊。”
建瓴:“你喜欢裕山?”
有原:“当然了。你没看我经常来裕山?那里土好庄稼好,人也好。”
建瓴:“如果让你搬来,你愿意吗?”
有原:“当然愿意。”
建瓴:“那就来,跟我一起去裕山过一辈子。”
有原不接他的话,站了起来:“太晚了,得回家了。”
两人上了车。
有原想起一件事来:“建瓴哥,我记得你三姨有个超市吧。”
“对呀,就在饭店的对面,你去过的。”
“我想将来给你三姨安排个把人,行不行?”
“怎么不行。是你吗?不想干饭店了?”
“不是。是崔丽。”
“崔丽不是在饭店干得好好的吗?再说,她干得时间长,也算是资深的了,不好找啊。”
“这个道理我难道不懂吗?但她总是惹事。这不,最近妈妈说,又和梁末劲上了。看那架势,不打起来不罢休。”
“行。如果实在不想用她,我就跟三姨说。别看在你手下不听话,到我三姨手里,都乖乖的。”
“你是说我不会管人?”
“也不是。你毕竟年纪小,经验不足嘛。这么办:你再调理两天,看有没有改变的可能,如果她实在无可救药我再跟三姨说。三姨对这些矫性人最欢迎了。她说她们能干,就看你怎么使唤她们。”
两人说好了。
建瓴:“你就这一件事,没别的事了?”
有原:“没了。”
这时已到有原家门口了,建瓴下车,帮助有原往五楼搬东西。有原敲门,贾雪开门,看见两人半夜回来吃了一惊:“你俩人一起回来的?”
有原:“是啊,妈妈,快往家拿东西。”
贾雪接过一个袋子,向下瞭望着,迟疑道:“没别人?这么多的东西,怎么回来的?”
建瓴见贾雪的样子,知道她心里疑虑,解释说:“是她自己从裕山回来的,我去接的站。”
见所有的袋子都拿到了屋里,他告别了。但走到下面又蹬蹬蹬上楼返了回来。
有原问:“拉下什么了?”
建瓴:“不是。是我想起来,答应了给饭店来做开水大米饭。哪知道忘了。”
“我都没认真。你是大忙人,谁敢指望你呀。”
“那不行,我要说话算话的。过几天我忙过这阵子就来做。”
有原:“不用了。已经解决了。”
建瓴:“谁做了?该不是贾姨吧?”
有原:“哪里呀,就是徐大娘。”
建瓴想起了她家人半夜起来帮徐大娘家外孙治病的事。说:“是她知恩图报吧!”
“对呀,第二天她就早早起了床,用开水做了大米饭了。你说帮一次就那么大的作用吗?”
建瓴:“当然了。我给你讲一件我曾帮了一个人的故事吧……。”
有原:“还要啰嗦,不去完成伯母的任务了?还有事呢,车上有一个小袋子,里面装的是巧面,是裕山的老边家给的,说对病人好,是降血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