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晨安不可能不管兰妤,否则此刻就不在书房门口站着了。 对于这些蛇,他也是没有想到的,不过光凭这个,想要对付他,只能说是太小瞧他了。从身上摸出些东西来,萧晨安先是往门口洒下了一些白色粉末,又拉过兰妤的手,把剩下的粉末和木牌放在她手心,关心的说道:“有客人来了,我必须去招呼,尽地主之谊。可能顾不上你,你随身带着这个避蛇的木牌,那些蛇就不敢太接近你。不过这也是一时的,管不了太长时间。所以等下你关上书房的窗户和大门,可以安全一点。门口我已经洒下了驱蛇的药,你不用担心。至于剩下的那一点药,你留着防身。”
语毕,萧晨安拉过两边的门环,对着门内的兰妤请轻轻一笑,安慰着她说道:“你好好休息,不用担心,我会处理的。”
兰妤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但一看到萧晨安处变不惊的样子,到嘴里的那些话也都又咽了下去。握紧了了手里的东西,也学着萧晨安的样子轻轻笑起:“我知道了
门发出吱呀的声音,萧晨安一下子就关上了门。没了兰妤在一边,萧晨安收起了那副温言浅笑的样子,取而代之的是眉头紧皱,面若冷霜,眼中还有着一丝不耐烦。今晚上不算是个好日子,他的心情并不像兰妤见到的那样好。可能是罕见的梦到了一个人,让他唯一心生愧疚的女人。
有了萧晨安刚刚洒下的驱蛇粉,门口的那些蛇都不敢靠近大门,而在一边不停的虎视眈眈,吐着猩红分叉的蛇信子。这些都是冷血凶残的蛇,如果不尽快解决那个放蛇之人,今晚上恐怕不得消停。想着,萧晨安从腰间抽出随身携带的轻薄软剑,朝着软剑里灌注着内力,对着密密麻麻的蛇群就是一剑,剑气激荡,不少的毒蛇被斩断,污血流了一地。剩下的毒蛇并没有被萧晨安那一剑所影响,不过却如他所料跟同类撕咬起来,对于猛兽,血是最好的激化药。
于此同时,那个躲藏在暗处的人影,轻蔑的勾起嘴角。她小心的将自己隐藏在黑暗中,不被萧晨安发现,要知道她所选的这个位置处于一个死角,对于院子里的情景看的一清二楚,偏偏院子里的人却无法发现她。乌云又被风吹了回来,挡住了月亮,整片天又一下子黑了下来,什么也看不见。她就像街头巷尾说书先生嘴里说的妖精女鬼一般,脸上虽是巧笑嫣然,眼里却流露出怨恨与狠毒,张嘴凄怨的唱道:
犹记得前世烟雨里你眼角的怜惜
我为你缝长褂布衣你为我挽发髻
乱世里那半生流离未能与你老去
如今奈何桥唱一曲我在此等你
倒了孟婆汤拜菩提固守前世回忆
怀抱着这一方清虚我已无悲无喜
冥界一隅回望天际谁在轻声叹息
百年的光阴等花期可否再见你
我悄悄返人间从湖堤到山巅
找寻那张熟悉的脸只为看一眼
却见你在城垣伴那如花美眷
桃红柳绿的河岸边似你我当年
你正与她喜结连理誓言一字一句
我却恍见前世欢愉你我郎情妾意
若我留在此时此地你是否会想起
前世你说若我故去来世你还娶
凄凉与哀怨的曲子被唱得淋漓尽致,还在夜空中回荡着。就好像唱歌的那个女人真的是曲子中的女鬼一般,信了前世爱人的情话,在黄泉中闯下了滔天大祸,也要返回人界,只为看一眼心爱的男人。谁知那个男人早已忘记了她,再娶了她人,将所有的温柔都给了言笑倩兮的新人。
兰妤按照萧晨安的吩咐,在他走后关进了门窗。但还是有些慢了,有两条毒蛇已经从窗户进了屋子里面,好在还有驱蛇粉和木牌在,那些蛇也不敢靠近她。兰妤也不是什么世面都没见过大小姐,她怎么说也女扮男装撑起兰家很多年。在江湖上也算是东奔西走,更大的场面都见过,更何况是面对几条毒蛇。虽然近身武功很弱,但打蛇打七寸她还是知道,再者书房里还留下了萧晨安的剑。她花了一点时间解决进入屋子里的几条蛇,蛇的残躯在地上蠕动了一小会,蛇血流了一地,弄脏了干净的地板。兰妤面对这满地的狼藉,她深吸了一口气,退开了好几步,目光又落在了还淌着血的剑上。那血是红色的,妖异的红色。盯着久了,兰妤只觉后背发凉,一下子就把剑扔在了地上。她也不知道为何会突然这样,只是看着地上的死蛇,又看着剑上的蛇血,感动一阵的不舒服。
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兰妤顿时觉得心里安稳了。只是远远传来的凄怨的歌声,让她有些在意。虽然知道极少有人能够威胁到萧晨安,但还是止不住的担心。手里的木牌被死死的握紧,磕得手心生疼。兰妤被疼痛转移了注意力,她摊开手,看着手里雕刻精致的小木牌,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尽管不知道萧晨安为何随身带着驱蛇粉,想来也是有他的理由,说来说去也不过是一个防患于未然的理。而这个木牌,应该是喜爱之物。不过兰妤看着却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看过一样。她忽然想到了一个人,眼中有着迟疑,但还是翻过了木牌,看着木牌的反面刻着一个“安”字,兰妤瞬间就愣了神。愣了一小会儿,兰妤就笑了起来,脸上的苦涩是可以一眼就看得出来的。这个木牌是景安儿的东西,是她贴身佩戴的护身符。
当年倾月山庄召开武林大会的时候,兰妤去见了景安儿一面,只为了知道让萧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