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青瓷忽的咳嗽了两声,以手掩口,甜腥味涌上喉咙。 咬咬牙,闭紧了嘴,生生的咽下肚去。而原本苍白的脸色,就越显苍白。唇齿间有着血色,比那涂了玫瑰胭脂的红唇色还要深上一分。收了架在苏笙月脖子上的匕首,从他身上下来,坐到一边床上。垂下散乱的青丝,一下将外罩长衫拉上肩膀,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一丝忸怩之态。
苏笙月只手撑起身体,抹了抹了脖颈处血痕,似笑非笑:“阿凉,你每次来的都这么是时候,要知道春宵一刻值千金”。
听到这话,木青瓷转头狠狠地剜了苏笙月两眼,要是眼神可以杀人,苏笙月早就死了千百遍了。
苏落雪走到床边,伸手想要帮苏笙月整理凌乱的衣服。还被碰到苏笙月,就被躲了过去。“不用了,落雪”。
莫景凉听着调笑的话,眉头一皱,直接无视了苏笙月,对着木青瓷道:“你待在这里,好好养伤”。
“好”。木青瓷也放下些许戒备,有了莫景凉的庇护,她的目的达到了一半。至少在确定是不是那人的情况下,她可以安然的活着。
苏落雪从袖中取出锦帕,递给苏笙月,“公子”。
被莫景凉无视,苏笙月早就习惯了。接过锦帕,细细的擦拭着被匕首割出血痕的脖子,道:“不用守着我,去帮青瓷上药。”
“不用了,我并没有什么皮肉伤”。木青瓷毫不犹豫的拒绝了苏笙月。
“后背的伤,你不要我帮你,是因为男女有别。我们的莫庄主也知道这个,所以他将落雪给带进来了”。
莫景凉没有反驳苏笙月的话,虽说礼教对习惯了自由的江湖人士,没有太大的用处。但是就如苏笙月说的一样,男女有别,尤其是这种关键时候,容不得出错。木青瓷已经被他和苏笙月共同推上了风口浪尖,只要他们三人中无人越过那条线,一切都还有回转的余地,否则……
“我还撑得住”木青瓷并不需要别人的帮忙,因为她已经习惯了独自疗伤,也习惯了伪装坚强。但眼下,并不需要这样,所以也必须拒绝。顿了顿,道“今晚的事情,不是我干的”。
气氛一下子沉重起来,床帐上只剩烛火跳动的影子。
莫景凉道:“我知道”。
苏笙月道:“你无须说这些,重点是你要尽快找出那个人来,以免出些预料不到的事情,就比如今晚”。
看着木青瓷欲言未说的样子,苏落雪放下手中东西,准备与莫无争一同出去。他们既然是新服,就应该比一般人更明白什么该知道什么不该知道的道理。
木青瓷看着走到门口的两人,道:“不需要回避,此事还与你们有关”。
苏笙月折叠好锦帕,收在袖中,饶有兴趣的问道:“与他们而有关,那我更想知道你是如何被算计的了”。
接收到了苏笙月的眼神,苏落雪退回屋中,道:“请青瓷姑娘明说”。
至于莫无争,天生的面瘫,不会有啥表情的。
木青瓷突然凝重起来,吐出令几人都变色的话来,“莫静岚,是她引我前去的,当时她很不对劲,应该是被人控制了”。
莫景凉的脸色快速了变了一变,沉声道:“确定吗?”
木青瓷点头道:“嗯”
苏笙月执起茶盏为自己倒了一杯清茶,端起瓷杯,放至嘴边,轻珉了一口。
木青瓷继续道:“与莫静岚一同被控制的还有哪位点苍派的师伯,当时我亲眼看见莫静岚进了那间屋子,跟进去后,那个点苍派的师伯就对我动手了。而且他当时很不对劲,已经神志不清了,满口都喊着要人血”。
“两个被控制的人,有意思。”苏笙月放下手中茶杯,杯底与床沿磕了一声。
莫景凉平静的神色下是忧虑,如果没猜错他的姐姐已经成了他人手中的棋子,还是一颗快要废弃的棋子。“你杀了点苍派的师伯?”
木青瓷摇摇头,道:“没有,是他抓住我的剑,扑上来才死的”。
苏笙月道:“被精心设计又漏洞百出的连环局”。
木青瓷问道:“什么意思”。
苏笙月若有所思的看了木青瓷一眼,道:“被莫小姐引走之前,你在做什么了。青瓷,那时天山派遭到了夜袭,玄剑被抢了”。
木青瓷面无表情,道:“恕难奉告,不过玄剑之事我的确不知道”。
莫景凉开口道:“有人夜闯抢夺是真,但玄剑是否被抢走,没人知道。这只是天山大长老的说辞而已”。
苏笙月弯起嘴角,“你明白了吗?青瓷,从头到尾这只是一场骗局”。
莫景凉也深深皱起了眉头,道:“精心设计又漏洞百出的连环局竟是双重局吗?”
木青瓷没有说话,默默的思索着哪里的不对。
苏笙月笑起来,对着木青瓷道:“看来有人坐不住了,布局都是冲你来的。只不过应该不止一个幕后人,否则这场连环局就真的完美了”。
木青瓷突然想起了一个人,第一个让她感到害怕的人。不受身体控制,她瑟缩了一下,眼神中突然有着恐惧,用力的咳嗽起来。大口大口的血从嘴里吐出。
苏笙月飞快的拿起桌上的药,扶着木青瓷的后背,给她服了下去。“你需要疗伤,一切交给我就行,好好休息”。
莫景凉确信他没有看错,木青瓷眼里是恐惧。又看了眼苏笙月,想必他也没有错过。
木青瓷的稳了稳心神,也压低了声音,更是为这沉重的气氛,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