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巧也是巧,那朵朵桃花映在木青瓷的眼边。娇嫩的颜色配上象牙般细腻的白嫩肌肤,倒也别有一番魅惑力。
“老实说我不太相信一见钟情这类事情会发生在你的身上,阿凉。”苏笙月退离了莫景凉几步远,绕着亭子走了两步。摊开衣裳下摆,端坐在莫景凉对面。复道:“如果说是其他人,我说不定会信。但如果是你我就要把折扣打一半了”。
莫景凉未抬头,低声道:“信或不信,都是你的事情,与我无关”。
苏笙月突然的弯起唇角,有着一丝嘲讽,“公平一争如何?”
莫景凉这才抬起头,直视着苏笙月,道:“自然”。抚上木青瓷的黑发,悠悠道:“若是有可能,我只愿永不见你,来换取你的一世长安,青瓷!”
苏笙月望着荷塘里粉嫩如少女娇颜的芙渠,叹息道:“既为棋子,就要做好随时被丢弃的准备。执棋人为你,棋子也是你,在轮转的棋盘中,必然会痛苦纠结,可代价是必须付出的”。
莫景凉沉默,他没有否定苏笙月的话。他们的命,早在出生时就被注定,他们不是一个人活着。而木青瓷,她背负太多,注定了走不出这个局,他们的命早就缠绕在一起,分不开了。
气氛一下子冷透了,两人都不语,神色冷淡。一时间只有风吹铃铛声响起。
打水声响起,两条小船慢慢驶来惊起了荷塘中的野鸟。莫景凉眉宇冷清,苏笙月似笑非笑,皆不外顾其他,月白色的香云纱飘起,露了些许亭中人。
沈夜先下了船,站在亭子外泊船用的石板上,接过沈画递来的手,扶稳她下船。又走至一边,把手递到莫静岚的面前,道:“莫小姐”。
莫静岚撇嘴,打开了沈夜的手,自己下了船。
三四步的台阶,只要踏上去,就可以便观亭内景象。莫静岚拉着沈画,朝着亭子里走,沈夜跟随在其后。薄纱微微飘起,模糊了众人的视线。
冷冰熙站在原地,动也不动,她拉着莫无争小声道:“无争,我们还是走吧,呆在这里,不好吧”。
莫无争淡淡道:“护卫,是你我的职责所在”。
冷冰熙丧气的低下脑袋,她就知道,跟无争说话,需要技术。
莫静岚掀起面前的纱帘,懒懒的抬眼朝里面看去。眼前的景象冲击了她多年来对莫景凉的“陈旧”观念,结结巴巴道:“你……你…你你,不。弟……弟弟,你……你你……”
也不知道是真被吓着了,还是结巴上,莫静岚就是吐不出后面的话来。
沈夜和沈画站在莫静岚身后,看着出人意料的画面,沈夜并没有惊讶。拍了拍沈画,示意她听话,不要任性。又看着未婚妻一副见鬼的样子,道:“岚儿,深吸一口气,慢慢吐出,记得静声”。
罕见的,莫静岚第一次没有反驳沈夜,照着他的方法,深吸了一口气,稳了心神开口就道:“小弟,你不喜欢男人了”。
冷冰熙和莫无争在亭子外都不用偷听,就将莫静岚的话收入耳中,两人一阵呆滞,他们家公子一直都不喜欢男人好不好。
看着几人各不相同的表情,莫静岚真是后悔到极点。冒失了,冒失了。偷偷瞅了莫景凉两眼,见他依旧一副寡淡的样子,提着的心也放下了,稍稍舒了一口气。
也不怪她不淡定,而是淡定不下来。从来对女人都是毫无兴趣的小弟莫景凉怎么突然转性了,这给她的冲击是在不小。一定是她没有睡醒,小弟居然让青瓷枕在他腿上,那么亲密的动作,真是多久没见过了。
她这个弟弟好像把女人跟看男人一样看,除了大家姐,莫静岚就没看过他对那个女人这样好过。别说是其他女人了,就连她这个同父同母的亲姐姐,他也是爱理不理的。有时候莫静岚都有点怀疑,莫景凉是不是喜欢男人,只是平日里也就在心里说说。
苏笙月笑起来,把食指放至嘴边,朝莫静岚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莫静岚连忙收声,拉着沈画坐下。沈夜
看着香料燃烧后飘起的青烟,笑言:“看来我们来得不是时候”。
冷冰熙在亭子外不由吐槽,早就说了不见客,不方便见客,还是不相信。
也不知道是不是人多起来,也吵闹起来。木青瓷渐渐醒转,睁开迷蒙的双眼,面色柔和。“我睡了多久了”。原本冷冽的声音也因好眠而软甜了。
莫景凉低头对着木青瓷水光潋滟的眸子,细语:“两个时辰”。
木青瓷拿下遮盖在脸上的丝帕,目不转睛的盯着手中的丝帕上那一角桃花。张开五指,挡住刺眼的阳光。“谢谢你,阿凉。丝帕我很喜欢”。
闻言,莫景凉身体一僵,尽量使自己的面色语气正常道:“不用,你喜欢就好”。
感受到莫景凉的僵硬,木青瓷不明白,她说喜欢莫景凉给的丝帕,他怎么会不高兴。撑起身体,规矩的坐在莫景凉身边,一一看过亭内几人,到莫静岚时,眼中莫名的多了两分冷意。
莫景凉察觉到木青瓷的不好目光,握住她的手,让她安心。
手上传来的温暖,让木青瓷深深地看了一眼被握住的手。垂下眼帘,掩去眸子中的阴霾,却错过了沈画眼中的诡异。
沈夜注意到莫景凉的动作,眼神深邃,张口道:“这次来的目的想必莫庄主已经猜到了。我想我已经知道莫庄主退婚这事容不得商量,但也要提一提。毕竟画儿是女子,名誉最为重要。我想退婚这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