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侯爷慢走。”君严成面色不变,摇摇头,继续往前走。冯禹晨没有追上去。只是在君严成经过他身边的时候说了一个地址。
“城南醉人居,青竹小院。”
醉人居。青竹小院里,花如雪也备上了薄酒坐在一片绿莹莹的竹子里自饮自酌。冯禹晨去找的是君若倾的父亲君严成,他相信,只要君严成过来,他就有办法说服君严成帮他。
清脆的竹子在夜风中沙沙作响,又似乎有什么声音掺杂其中,花如雪侧耳听了听笑道:“将军,既然来了,为何不来小饮两杯?”
“殿下。您似乎不该在这里吧?”君严成走到花如雪的身边坐下,拿起杯子喝了一口。
“将军如果不知道是我,怎么会来这里?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在下想请将军帮在下一个忙。”
“殿下高看老夫了,自从若兰死后,老夫就看淡了名利,只想守着老夫的妻子儿女平安的过了这一生。你们争权夺势的游戏,老夫不想再参与了。”君严成笑着摇摇头,说不出的苍老,“今天来这里,只是想知道老夫的女儿究竟是为何而死。”
“将军难道不想为女儿报仇?”花如雪的话一出口,君严成就冷笑。
“不过是殿下的一面之词而已。”
“如果将军不信。为什么还来。”
空荡荡的竹林中瞬间陷入安静,良久之后,君严成开了口,“殿下说吧,我信你。”
“君若兰之死,是因为愧疚。当初她小产,本就是玉贵妃自导自演的一场戏,若兰小产之后暗中买通丫鬟,让她指证若倾。把脏水泼到若倾身上。后来,若兰之所以会死,是因为若倾竟然还替她求情,愧疚之下,不愿意再与玉贵妃为伍。陷害自家姐妹。但是这个时候,她却脱身不得,这才自尽,一死了之。”
花如雪一口气说完,给君严成倒了杯酒就陷入了沉默。君严成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苦笑了起来。
在君若兰的事情传出的时候,他就已经暗中留意事情的发展,猜测过是不是玉贵妃的主意,可是,没有确凿的证据又不确定。现在,花如雪虽然没有给她确凿的人证物证,但是,花如雪没必要去欺骗他。
“皇子殿下是要我帮忙夺回京城对么?”
“将军高义!”
“殿下,老夫只有一个要求。”君严成抬起头来,一扫之前的颓态,眼神坚定,“若是成功,还请殿下准许老夫亲自为女儿报仇!”
花如雪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荒僻的校园里,又一次的沉默了。
天色暗沉,被阴云笼罩。
玉贵妃宫中。
阴郁的天气似乎并没有影响到玉贵妃明媚的心情。
只见那玉贵妃神情慵懒的倚在凤榻上,柔软顺滑的狐狸毛皮随意搭在身上,姿态好不悠雅。斜睨了一眼堂下沏茶的丫鬟,红唇轻启,道,“本宫的凤袍做好了没有?”
“回娘娘,已派人去取了,想来一会儿就到!”那丫鬟正说着就瞧见取凤袍的那名丫鬟回来了。“回娘娘,凤袍已经回来了!”估宏页技。
自己的皇儿即将登上皇位,如此大事,她怎能没有一件得体的凤袍!
几个丫鬟把刚刚取回的凤袍展开来,玉贵妃陡然坐起身来,眼神也陡然亮了许多。
“快,给本宫穿上试试!”
“是!”
一番梳妆打扮之后,玉贵妃终于穿上了期待许久的凤袍。
缓缓转过身,向着众丫鬟柔媚一笑,顿时赞叹声四起。
“娘娘此番打扮就连那天上仙子也黯然三分!”
“是啊是啊,这凤袍穿在娘娘身上简直美的像画中走出来的一样!”
只见梳妆之后的玉贵妃,三千青丝高高挽起,深蓝珠钗随意的插在云髻上,红妆淡抹,美目盼兮,巧笑倩兮,一袭碧蓝绸缎上,用金丝线手工绣出一个骄傲飞翔的凤凰!裙边则用朵朵祥云饰之,繁花点点,高贵冷艳又不失端庄典雅,让人一看便移不开视线!
玉贵妃满意的看着众人瞠目结舌的反应,再看看铜镜中,艳绝芳华的自己,不禁嫣然一笑。
如此凤袍,方可配的上她玉贵妃尊贵的身份!
太子宫中。
花泽磊把君若倾软禁在东宫的密室之中。君若倾神色凄然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曾经再熟悉不过的太子宫中,如今没了花如雪出尘如仙的身影,楚儿与连玉亦是不在自己身边了。
偌大的太子宫内,只剩她一人。此时临窗而立,不由得触景生情,一股从未有过的孤独之感涌上君若倾的心头。
身后,不知何时,一个翩翩少年来到了君若倾身边。君若倾心知是谁,却不曾回头,眸光依然怔怔的望着窗外被凉风吹得晃动着的枝桠,不愿收回。
身后之人,并没有打扰君若倾,也只这般静默的陪君若倾看着窗外,是否站在同一个地方,望着同一处风景,他便能体会她的心境。
时间一点点过去,翩翩少年终于忍不住开口,轻声唤道,“若倾!”
君若倾似是没有听到,片刻后,竟无一丝反应。
少年不死心。
翩翩少年来到君若倾面前,挡住了她的视线,逼迫她的眼睛与自己直视。
“若倾,难道到现在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意么?”花泽磊凝视着面无表情的君若倾,神色黯然道。
然而,花泽磊的柔情,君若倾选择了视而不见,听到花泽磊这句话后,只冷冷丢出一句,“你何时才能明白!且不说我是你皇嫂,就算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