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素素整好以暇的看着韩子明。韩子明的个子本来就不高，如今这样弯着腰，更是又矮了一截，殷素素不用踮起脚尖就可以俯视他。作为一个隶属于“矮子”界的人，殷素素对此喜闻乐见。
她居高临下的对韩子明展示了女孩子的温柔情怀，借出了一方素色手帕。
“韩同学可要擦一擦汗？”她问道，就连在心中堵塞着的郁闷也散去了些。
韩子明“呵呵”傻笑了两声，就伸出手接过了殷素素的手绢。他看着好像是有些不好意思，只是在脸上随意的擦了两下，就像是抹桌子似的，然后一把塞进了口袋。
“谢谢你了，殷同学。这手绢……我回家洗干净了以后再还你。”
殷素素点头同意了。这样的手绢殷素素还有许多，上面也没有什么标识，就是韩子明不还回来了也是没什么打紧的。
早晨的校园透着一股子朝气。深秋时分，还有着不少鸟儿在叽叽喳喳的吵闹着。殷素素和韩子明并肩走着，虽然说两个人之间还隔着两个手掌那么长的距离，也叫韩子明觉得有些不自在。
他虽然不自在，却不愿意表露出来，反而做出一副大方模样，和殷素素嘻嘻哈哈的聊着天。
“殷同学昨日睡的可好？”
殷素素乍然听到他说这话，先是左右张望了一下，见附近没有人才放下心来。她沉下了脸，加快了脚步，闭口再搭理韩子明了。这个问题算得上是调戏了，如果说韩子明是她十分要好的朋友，那也没什么关系，可是他不是。
韩子明这时也察觉到话里的不对。也怪他自己一时忘了形状，话就脱口而出了。他连忙解释道：“我是听方秋白那缺心眼的讲，骆朋泽昨天给你们找了个麻烦？那没脑子的，做事也是没个轻重的。方秋白又缺心眼的向着他，也不知道有没有吓到殷同学，叫你做了噩梦……”
“我要是早些时候知道，昨天定是要替你和庞同学揍他一顿的。”
殷素素的脸色好了点，她可不想叫人以为她是一个不讲究的女孩。比起土著，她比旁的人要更注意这一方面：“我很好。我和月梅那时候都戴着面具，他认错了人也是不一定的……”
“再说了，秋白姐姐同他关系很好……要是因为我让你们起了间隙……我，我，我……”
“这事就让它这样过去吧。”
韩子明先前说错了话，两只眼睛就一直盯着脚下的路面看，就好像地上随时会出现一个大洞，让他踩空掉进去。这时听到殷素素说的话，他猛的一下转过头来，看着殷素素的眼睛。
她的眼睛里写满了真诚，并不是他以前接触到的那种欲拒还迎的，嘴上说着不要，其实比谁都渴望的女人。她抿着的嘴唇比这个世界上最艳丽的花瓣还要娇嫩动人。大概是因为阳光，也可能是因为羞涩，或者说是气愤？她的脸颊上有着淡淡的红晕，就像是不小心染上的胭脂。
“可是……”韩子明糯糯的说道。
殷素素抓着胸前的辫子，把发尾绕在了手指头上。
“秋白姐姐对我和月梅都很照顾，我不能让她难做的。韩同学，谢谢你啦。”她的声音有如是天使的吟唱，韩子明觉得自己果然是没有看错人，殷素素简直就是天山上的雪莲花。
纯洁、美丽、可爱、善良。
虽然说他根本就没有见过那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