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的男人面貌跟裴斯辰有些相似,但是轮廓并不如裴斯辰那么深刻,看上脸色比裴斯辰温和一些。
“阿辰。”男人开口,声音喑哑低沉,。
病床前的秦一珍正在掩面哭泣,几乎是整个人都要扑在病床的男人身上了。
“你到现在才来看你哥,是不是太过分了?”秦一珍这句话是对裴斯辰说的,她的眼神有些恶毒,“你哥已经醒了半天了,这边疗养院早晨就试图联系过你,他们说已经传达给你过了,但是…..但是你竟然到了现在才来。这也就算了,那你好歹通知我们一声啊!你知道我等我儿子醒来,已经等了三年了吗?!”
裴斯辰只是紧抿着薄唇,目光有些清冷地看着病床上的男人呢。病床上的男人因为常年的沉睡,面部的肌肉已经变得有些僵硬了,但他还是努力扯了扯嘴角拗:
“妈,不怪阿辰。我醒不醒来也没什么重要的。”男人的话语有些晦涩,低低的声音让心瓷忍不住将目光更加汇聚在他的身上。
这个男人……似乎有些眼熟。心瓷蹙眉想着跖。
此时郁卉文也在,她站在病床的另一头,脸色相比较于秦一珍来说也还不大哪里去。
她冷冷地开口,剜了秦一珍一眼:“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阿辰又不是医生,阿易醒不醒地过来关他什么事情?听你的口气好像是我儿子不希望你儿子醒过来似的。”
秦一珍眼中血丝满布:“难道不是吗?!我儿子现在醒过来了,裴斯辰他难道不会紧张吗?哼。”
“妈,够了。”病床上的裴易不悦地蹙眉,他现在虽然已经醒了,但是身体仍旧很虚弱,声音也说不清楚。
秦一珍深吸了一口气,近乎咬牙切齿。她等了这么多年,就等着裴易醒过来,只要裴易醒来,裴斯辰在裴家的地位就能够被撼动,她也就能够把这几年在郁卉文那里受的气都给还回去了。
本来这一切,都是属于裴易的!
忽然,原本一直缄口不语的裴斯辰忽然开口:
“妈,你和二伯母先出去。”话语虽然很平静,但是却是命令一般的口吻。
在裴家,除去老爷子之外,裴斯辰说话是最有分量的,毕竟整个l&p现在都是他的,没有人会傻到去违背他的意思。
纵然现在裴易醒了过来,但是一切都还没有定数,秦一珍也不可能去顶撞裴斯辰。
话落,秦一珍有些怨愤地看了裴斯辰一眼,转过身对裴易道:
“阿易,妈先出去了,有事情的话就叫我,啊。”
“恩。”裴易的脾气一向很好,只是淡然颔首。
几乎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心瓷的存在,直到裴斯辰拉着心瓷走到了病床的一旁,在场剩下的两三个人才将目光落在了心瓷的身上。
皆是打量。
裴老爷子一眼就认出了心瓷:“这位是…….”认出来了,但是名字却卡在了喉咙里说不出来了。
心瓷含笑,礼貌地对老爷子道:“爷爷,我叫隋心瓷,我们见过的。”
“我记起来了。ladysui,前两天l&p新闻发布会的头角!”裴老爷子是几个人当中心情最好的,毕竟裴易是他的长孙,长孙昏睡三年之后苏醒了过来,他自然是高兴的。
“爷爷说笑了。”心瓷笑了笑,别过脸去看向裴斯辰,他的目光一直看着裴易,没有一点转移。
裴易脸色很比裴斯辰要淡然的多,他忽然笑了笑:“阿辰,我睡了几年醒过来,你也有些不同了。”
“这几年在美国,学会了很多。”裴斯辰淡然开口,脸色仍旧是有些紧张。心瓷站在他的身旁,都能够看得到他脸庞肌肉有些僵硬。
这是她从来都没有见过的裴斯辰。
“这几年l&p也多亏了你,我早上醒来已经听疗养院照顾我的护工说过了,你很优秀。”裴易撑了撑身子。
裴斯辰上前,又拿了一个枕头垫在了裴易的身后。
裴老爷子身体也不好,不能够久站着,所以便坐了下去。他看着两个孙子,笑着道:
“看到你们两个都好好的在我面前,爷爷就算是现在死了也安心了。“
“爷爷,这是什么话。“裴易轻笑,眼角疲惫,“我能够醒来也觉得幸运,在三年前瘫痪躺在这个病床上的时候,我一开始自暴自弃给家里人添了不少麻烦。后来索性昏迷一睡不醒,这三年如果不是阿辰坚持给我治疗,我也活不到现在了。”
裴易是对着裴老爷子说的话,但是话语却像是说给裴斯辰听的一般。
裴斯辰的手掌在任何人都看不见的地方渐渐紧握成了拳头。
“你是我哥,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弃你的治疗。”裴斯辰话语坚定,很认真。
心瓷看着两个人的对话,不禁有些心惊,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他们说话的时候给人的感觉很奇怪…….
这
个时候,她忽然想了起来,眼前这个叫裴易的男人,难怪她会觉得有些眼熟。
几年前她经常在电视或者财经杂志上看到过这个男人,他曾使l&p的执行总裁,风光一时。
l&p也是在他的手上在美国上市的,媒体曾经说过,裴易是l&p的发扬者。
就在这个时候,一旁的小叔忽然开口,脸色面带着讽刺:
“哼,现在在这里上演兄弟情深,当初阿易出车祸的时候是谁连探望都没有来探望一眼的?裴斯辰,你也太会装了吧?”小叔一向都是直言直语,他因为看不惯裴斯辰继裴易之后代替了他坐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