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弯月挂在苍穹之上,繁星点点,营地帐内点起灯火。
后帐,李世民卸下铠甲,媚娘仍做女装打扮,在架上抱出许多兵书,有竹简、卷轴等等,一律摊在案上:“知道此番外出征战,临带出许多兵书,本意想给陛下做参考,谁知却发现陛下身经百战,兵法兵书了然于胸。带都带了,只好自己闲时拿来看看。”
李世民翻阅媚娘所看所批兵书,竟是一些晦涩难懂的兵书。李世民笑言:“《六韬》、《七略》、《司马法》、《尉缭子》。如此晦涩的兵书连许多带兵打仗的将士也不曾研习,你竟有兴趣读的津津有味,况且最近几次出谋献策,还能运用自如,媚娘啊媚娘,朕越来越不敢小瞧你了。”
媚娘忙解释说:“都怪媚娘擅自做主,若陛下不喜,奴婢不再研读便罢。”李世民欺近媚娘道:“媚娘,行军两月,已远离长安禁宫多时,虽说你我二人并未协同上阵杀敌,可毕竟行军打仗,时时与生死擦边,为何还要自称奴婢,拒朕于千里之外。”
媚娘见李世民话题骤转,又低头不言语。李世民转身从帐内悬挂皮囊中掏出一包疗伤膏,掷与案上,转身背对媚娘:“用此膏反复涂抹,可治愈铠甲压伤。”
李世民越过屏风向外帐走去。媚娘打开漆盒,用指甲挑开膏腴,拉开一侧,轻解衣衫,将膏腴涂于左肩受伤之处,心中思绪万千。前帐隐约传来李世民与李勣将军的对话。
李勣的声音:“打扰陛下休息了。”
李世民:“李将军,朕正要与你商议攻城时日。”
沙盘前,李勣道:“眼下粮草已有些吃紧,而水军这一批的运粮船已迟到五日之久,恐海上出了什么状况。臣的建议是,攻城时日,宜早不宜迟,不如尽快拿下安市城,好做大军补给。”李世民闻言,思揣片刻,道:“就依将军的,尽快攻城。不过……朕决定亲自率兵攻城,以鼓舞士气。 ”
后帐之中的媚娘听闻此话竟没来由心惊,手中漆盒咣当坠地。
李勣也是面有难色:“攻城之战十分危险,陛下以身犯险实为不妥。”
李世民坚持:“只有如此,才能一鼓作气,振奋军心,以最快速度,攻下安市城,打杨万春个措手不及。”李勣点点头。
大风。
安市城外二十余里,唐军战阵。四四方方,骑兵在前,弓弩手居中,步兵殿后。李世民身着犀甲骑战马居于整个战阵的中央靠前。
李世民左右为李勣等大将,再周围为李世民亲兵。将整个中央团团围住以作保护。李世民身后为大纛dao,古代行军中的大旗,黄底,底色图案为金龙,上书唐字)及唐军各色旗帜。远处望去数万唐兵声势震天,阳光照射在铁甲兵铠甲之上,分外夺目。
兵士推着抛车,撞车等攻城器具徐徐向前推进。
大军迎风推进,旗帜向西北方向飘荡。
李世民对身旁人道:“今日风向对我军不利。”
安市城内城脚下,高丽守城指挥官催促道:“快,快,将东西都装入草袋,小心别碰到石灰。”
只见安市守城军在众将士指挥下,一队队士兵以用白布裹住双手。将大量硝、硫磺、木炭,加上草屋、巴豆、狼毒、桐油、沥青、砒霜拌着石灰装入草袋。
“啊!”只听一声惨呼!
一个小兵稍有不慎碰到肌肤裸露之处,便被灼烧冒烟,旋即溃烂。眼见毒尘不小心扬起,几个附近兵卒迷入眼睛,便瞬间无法视物,流下脓血。倒霉的伤兵惨呼不已,接着便有余人将受伤士兵替下,因此众人都十分小心。
高丽兵甲:“什么东西,这么恐怖?”高丽兵乙:“哪只石灰而已,这不还掺了硝、硫磺、木炭。”高丽兵丙用棍子挑了挑:“不止,听说还有草屋、巴豆、狼毒、桐油、沥青、砒霜……”高丽兵甲:“狼毒、砒霜?我的妈呀,这也太毒了吧。 ”高丽兵丙神秘的:“听说杨将军可是草莽绿林出身,这恐怕是江湖上的……”
指挥官一鞭子抽了过来:“议论什么呢。赶紧干活,不想死的,都给我小心点。”
数百军士将装好的毒草袋有条不紊运送上城楼,安市城城墙阶梯上排起了长龙。一脸杀气的杨万春手持长剑,端立城头之上。
副官禀:“杨将军,毒草袋已经都码放好了。”杨万春环顾四周,冷冷道:“这些不够,叫下面人继续准备,不要停,一会开打了也给我稳住运送。”
“领命!”副官跑开执行命令。
看着墙头旌旗飘扬的风向,杨万春嘴角露出了一丝吊诡的笑意。
薛仁贵率先遣骑兵将城池团团围住,抛车、撞车摆在阵中,弓箭手搭上弓弦,准备妥当,随时准备攻城。安市城头毫无动静,安静得有些诡异。
城墙上,副官指挥兵士们将所有草袋分堆,每隔五米放置,并在其周围均放置小型锍境怠8惫傧铝睿骸罢猓这,还有这u獠还唬这再放三袋。快点将锍境低乒来,先藏在城垛后面。对,四人一组,每隔五米一台。”
杨万春另行指挥一队亲兵,将放在地上的铁网用草绳结成整列。令众人肩扛,立于抛车草袋之后。杨万春吼道:“扛起来!无论如何,挡住第一波袭击,给我挺住!”从城垣望下去,李世民军队逼近,杨万春再度观风向,见风向未有异变,十分满意。
杨万春一挥手: “你们掩藏好,随时待命,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提前点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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