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浮着浓郁饭菜香的客厅里,一家三口脸上表情各异。
迟卉在看到思虞抱着一个孩子走向卧室后,心头的震撼言语难以形容。
地毯上是一副完成三分之二的拼图,而旁边是一堆小孩子的玩具,这些仿佛是在提醒迟卉她刚才所看到的是真的,并不是她的幻觉。
真的有一个孩子。
她努力克制自己濒临失控边缘的情绪,气得浑身颤抖芑。
“看来你完全把我当年说的话当作了耳边风?”良久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失望的望着眉心微蹙的儿子,声音不自觉拔高,“我不是说过你不可以和冷家的‘女’儿‘交’往!”
“迟卉,小虞是个很不错的‘女’孩子,晋延怎么就不能和她‘交’往了?”余政廉不满妻子跟踪自己,此时还莫名其妙发怒攻击思虞,说话的口气不由得有些重,“再说婚姻大事还是以儿‘女’是否中意为主,他都那么大的人了,他自己喜欢就好,你是不是管太多了?”
“我管太多?”迟卉瞪着丈夫冷笑,“你知不知道她是谁和谁的‘女’儿?猬”
余政廉望着妻子,“迟卉,晋延和小虞的事和她是谁和谁的‘女’儿无关,上一辈的恩怨你不要牵扯到他们这一辈。”
以前是他对不起冷家,不该因为嫉妒妻子即使离开了冷邺霖却还爱着他而兴出陷害他的念头,虽然后来冷邺霖的儿子设计报复自己,但他并不恨他,只当是自己当初作恶的报应。
“就是因为有你这样糊涂的父亲帮着他隐瞒,我才会一直被‘蒙’在鼓里,连他们生了孩子都不知道!”想到这一点迟卉便气得眼前发黑。
余政廉却是一楞,和同样怔了怔的儿子对望一眼,后者道:“妈,您现在不论说什么都已经晚了,更何况就算您反对我也会坚持和她在一起。”
这番话让迟卉怒气难遏,忽地俯身一把掀起地上那副未完成的拼图便撒向四周。
余政廉想阻止已经来不及,瞪着四处散落的拼图模版冲妻子恼道:“你这是发什么疯?小佑那么认真拼图被你一下全毁了,他会不高兴的。”
迟卉见丈夫和儿子都那么在乎思虞母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抬步便往思虞刚才走进去的卧室而去。
只是还没到‘门’口就被迟晋延拦住。
“妈,您有什么话好好说,别吓到孩子。”
“你怕吓到他怎么就不怕气死我?”迟卉高声反驳,脸上的神情因为极度的愤怒而显得有些扭曲,“你现在是要故意和我作对,我越是讨厌的你偏偏就越喜欢是不是?”
迟晋延担心母亲尖锐的声音会让卧室里的思虞听得一清二楚,强行拉着母亲走回客厅:“爸,我和妈出去。”
余政廉点头,巴不得妻子赶紧走。
“你居然赶我走?”迟卉怒视儿子。
迟晋延不语,拽着母亲的肩走向‘门’口。
被儿子和丈夫孤立的迟卉只觉得心灰意冷。
她忽地大力甩开儿子的手,快步走到玄关口抄起鞋柜上一只长鞋柜上猛敲一下,‘花’瓶碎裂开,而‘花’瓶的长颈一端握在迟卉手里。
“你们父子都嫌弃我把我当作外人,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话落她把手里握着的残留‘花’瓶长颈十分尖锐的那端用力刺向自己心脏的位置。
只是等她刺下去,身体却感觉不到半点疼痛,耳边却是清晰的倒‘抽’冷气的声音。
她震惊望着儿子突然变‘色’的脸,目光一点点移到他血流如注的手上,呆了几秒,随即发出尖锐的惊叫声。
原本在收拾地上拼图模版的余政廉早在听到‘花’瓶碎裂的声音时就跑出来,当他看到儿子受伤的手,顿时瞠大眼瞪向妻子。
“迟卉你是不是真的疯了!”
卧室里思虞捂住儿子的耳朵呆呆望着窗外,听到尖叫声心里顿时一惊,忙站起来。
“小佑,妈咪出去一下,你乖乖呆在房里别出去好不好?”
小家伙乖巧点头。
思虞出来就看到玄关口‘混’‘乱’的场面,余政廉手忙脚‘乱’的从医‘药’箱里翻东西要给迟晋延手上不停往外渗血的伤口止血,而迟卉目光呆滞的瘫在一旁。
“爸,您别‘弄’了,里面有碎瓷片,我还是去医院。”迟晋延挡开父亲要来给自己包扎的手,转身要回客厅拿车钥匙,回头就看到小脸苍白的思虞。
思虞瞥了眼地上那一瘫血,又迅速挪开,哆嗦着回客厅拿了迟晋延的车钥匙走过去。
“余叔,我送他去医院,小佑在房里,您帮我看着他。”
余政廉连连点头,目送两人离开,扫了眼妻子,皱眉:“闹成这个样子你满意了?晋延那只手如果废了我看你怎么办!”
语毕他没再理会妻子,而是走向思虞和小佑母子的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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途中迟晋延拨了电话给容柯,所以一到医院容柯已经等在那。
对于思虞和迟晋延的事,容柯是唯一全部知情的人,也知道他们今天刚回国,只是没想到刚回国就发生流血事件。
在等待容柯给迟晋延手上的伤口清创期间,思虞整个人都好像一座雕塑,站在迟晋延身撤一言不发,两只手却死死绞在一起。
迟晋延伤的是右手,‘花’瓶刺中了一根小动脉,所以才血流不止。
容柯给他清创包扎好,又开了两瓶消炎止血的大输液给他挂上,才让思虞陪他去他的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