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铮云望着南诏王眼中深重的野心,笑了,有生之年吗?这样的话,也就是骗骗某些傻瓜了,鱼饵已经落下,是死是活,是上钩,还是壮士断腕,半路逃走,都不再他的心中苦恼了,这一趟,他的主要目的已经达到了,连次要的那些目的,也一起达到了。
男人面前是一本厚厚的册子,他的手,放在册子上,良久,翻开,望着某一页,蓦然笑出了声:“果然如此!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男人大笑着,营帐外的卫士不明所以,却以为男人是心情好的缘故,不过他们也能够理解,这一次孤军深入,谁都觉得是有去无回,没想到,最后却是南诏王亲自将他们送出了城‘门’,而且,也取得了南诏王名为盟约,实为降表的东西,他们自觉,很是崇敬带领着他们取得了又一场胜利的耶律铮云。
殊不知,营帐中的男人,手指停留在那一页之间,很久很久不动,眸子深深,里面,是极致的冷意与萧瑟:“原来,你一直在骗我!”
——
“退下!”
南邰瑜望着出现在自己面前,要点住她‘穴’道将她带走的,却被她反制住的人,歪了歪头,轻笑:“故人相见,总不好兵戎相见。”
绝曦眯了眯眼睛,望了龚烈一眼,没有多言,带着人迅速退下,听话的有些不正常。
龚烈疑‘惑’地望着南邰瑜:“你不害怕我真的对你不利?”
毕竟他前些时候,才将手扣在了她的死‘穴’上,威胁宫流年,那个时候,她可是看清楚了他的样子。
这是圣教外围的一个寨子中,龚烈其实早找到南邰瑜的行踪,可是,他知道圣教的危险,用毒用医的高手,才越发能够清楚那个地方的险恶,因此,他一直没有真的将自己的发现告诉宫流年,宫流年的双‘腿’,毕竟还是不便,再者说,龚烈也不是多么想要救出南邰瑜。
而现在,在终于等到南邰瑜的行踪出了圣教核心所在之后,龚烈想要忽视也不可以了,宫流年大约看出来他的敷衍,眼看着便要亲自动身去闯了,龚烈也不得不改变计划,马上顺着自己天上的眼线,追到了南邰瑜一行人的行踪。
龚烈毫不掩饰他对南邰瑜的敌意,只是,其中有多少故意或是试探的成分,只有他自己知道。
南邰瑜施施然坐到了简陋的充作椅子的树桩上,抬起手,从身前更大的圆盘状树桩上提起茶壶,倒了一杯清水,汨汨地流淌到竹筒之中,素‘色’的竹筒,趁着轻轻漾起涟漪的清水,仿若闻到了竹叶的清香,她将这杯水,放到了龚烈的面前:“流年也来了吗?”
龚烈皱眉,没有去看那杯水,他警惕地望着南邰瑜,像是望着一个含着毒‘性’的蛊虫一般。
“宫星拓已经死了,我想不出,除了流年,还有谁能够让你来,找我。”
南邰瑜好像没有望见龚烈的厌恶一般,自顾给自己也倒了一杯清水,缀饮,浅笑:“我记得你们以前的关系就很好,你其实一直在帮着他。”
“与你无关!你已经将少主害成了那样,难道还要接着害他吗?”
龚烈耳朵微动,听着外面不曾停歇的巡逻走动声,知道自己今夜的目的也许要落空了,可是,他一点不觉得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