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是紫星知道他会来看她,所以临死前给自己画了个精致的妆容。有那么一刹那,辰皇觉得眼前人极为熟悉,却又没有深想,毕竟,她是他的皇后,本该是熟悉的陌生人。
太监宫女们收拾屋子时,搜到一个小小的包裹,禀皇上是否烧掉?
辰皇不想多看,沉着脸点了点头。
就见大太监解开包裹,一阵大风吹来,那里头的画卷漫天散落。
有一张画卷就那么飘飘扬扬地落到辰皇跟前,那画上,是两个男子,并肩而坐,一人正在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地喂另一个吃糖葫芦。
月夜下,两人都显得好不真实,却又美好得象两个月之精灵。
辰皇便怔住了,皇后怎么会知道他与星弟的事情?
紫星?星弟?难道竟是同一人?
一时间,辰皇心如被雷所击,空洞地疼痛,他弯下腰颤抖地捏起画卷的一角,只见上面有几个秀丽的蝇头小楷,写道——轩辕哥哥,甜不甜?
轩辕哥哥,甜不甜?
这是一声甜蜜的呼唤,清脆的声音曾被辰皇调笑为女气之极,现在回想,不由泪水盈眶。
第二张画卷上,赫然是他们的新婚之夜,紫星带着期盼的眸子定定地看着辰皇,辰皇却眸光冰冷……
她的心该有多痛,才能画得这么入木三分,辰皇这才知道原来眼光也能杀人,他的眼光就能……
画卷下也有一行小字,道——轩辕哥哥,你说的,若我为女子,你必不负我。想必,不包括丞相之女,是我痴心妄想啦。
辰皇鼻头一酸,泪水夺眶,他半跪在地,捡起无数张画卷,那上面,画着无数个他,无论是什么样的姿态,都是冷漠之极的眼神,如刀锋炫目,却寒透了人心。
每一个他下面都有一行小字,都是她的心声,最后一张,上面赫然被鲜血浸湿过,那是唯一的一张,辰皇在微笑,紫星也在微笑,他们微笑地看着地上那个糯米团子似地小人儿,穿着漂亮的衣裳,似乎正在说着什么,画卷下的小字似被画者呕血染花,道——轩辕哥哥,你送了我一串佛珠,这是你第一次送礼物给我,我好高兴,可是更心痛,我虽然猜到你为了打压紫家势力,不会让我生育第一个孩子,也不会立我们的孩子为太子,却没想到你在佛珠里浸了绝育的药水,可我多么想为你生个孩子啊?
辰皇只觉得眼前的朗朗昭阳,都黯淡下去,他从此没有了光明,他曾多少次在梦里梦到星弟变成了女子,与他共枕鸳鸯锦?
一步一步走到紫星尸体边,他的心犹如被凌迟,“原谅我星儿,原谅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竟然是……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
辰皇看着紫星永远闭上的眼睛,突然那双眼睛蓦地睁开,讥讽一笑,“我若告诉你,你更不会善罢甘休,你会怀疑一切都是早有预谋,我不忍那最美时光,被你猜疑得面目全非,所以,我不想告诉你。”
卟——辰皇吐出一口鲜血,再看紫星,她仍是安祥地闭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