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才想通了,为什么玉笙辰中了“伏天魔咒”,北海的玉真圣君会舍得奉上绛珠仙草护住他的心脉,曾听师父说,北海那位原是一只成神的九尾狐……原来——玉笙辰竟然也是一只九尾神狐?也许是自己被玉笙辰欺压得久了,连反击都是迟钝的,胆怯的。他受够了这种感觉,受够了!可恨玉笙辰与虎卫正在返功之时,自己却白白失了那么好的机会,否则他的内丹该是多么好的圣物啊?
可恨,若不是那玉临镜的法诀,他只得上中两篇,无法得心应手地吸纳一切,否则早将玉笙辰吸入,化为无形。
一拳砸在矮榻上,只听嘭地一声巨响,矮榻倒蹋了,宋吴青愣愣地坐在地上,看着满地的木屑,感到无力与愤怒,自己是气疯了,竟然把自己的床榻砸烂了。
“师父?”“灭决师太”李艳容正欲向师父请示派中事务,却听里面突兀地发出一串爆响,不由试探性地在外行礼询问。
“唉……”宋吴青狼狈地站起来,挥了两下拂尘道:“进来!”
“师父?”李艳容莫名地看着倒塌的矮榻,疑惑地抬眼看向宋吴青。
“容儿,你来得正好,”宋吴青蹙眉,沉痛地将折断了的三生笛举在李艳容眼前,“你看,这是什么?”
“竹……啊——”李艳容目瞪口呆,不确定地问,“三生笛?”
“嗯,确实,被折断的三生笛。”宋吴青心痛地摇头,怆然道:“昨日,为师去了趟锁君殿,本是提醒玉师弟小心蓓芊芊那丫头体内的魔症,未料被那丫头施计盗走飞毯,唉,为师不知她意欲何为,急忙赶去,可是抢夺中,她、她便毁了我派圣物三生笛,这叫为师……怎么向派中交待?咳咳咳……”宋吴青说得义愤填膺,不小心扯动与穷奇大战后的伤口,咳血数声。
“岂有些理!”李艳容一见家师竟然被蓓芊芊重伤至此,不由大怒,“师父,对付这种妖女,你根本不能心慈手软!”在李艳容心里,一百个蓓芊芊也不能伤到她师父半根毫毛,忙劝道:“师父,蓓妖女本就魔性深种,迟早要与魔道为伍,容儿以为除魔卫道我辈有责!”
“可她毕竟年幼……何况擅毁神器,必遭天雷之谴!”宋吴青捻髯感叹。
“师父,一旦让她成魔,天下苍生何其无辜,若师父下不了手,此事就交与容儿吧!”李艳容一脸决绝,冷艳的眸子闪着必杀的光芒。
其实,今日李艳容是来跟宋吴青讨个主意,新进山门的这些个弟子,已定下日期举行大赛,测试进门来灵力深浅与悟性。只是不知这比试进程是否还跟往常一样,宋吴青眼珠一转,便与李艳容合计起来。
当蓓芊芊再次醒来时,口鼻皆充斥着好闻的木兰花香,混着微熏的桃花醉,顿时觉得异常满足与幸福,懒懒地窝在软被中,说不出的惬意。
有人轻轻地拂开她的衣袖为她上药,已是寒冬,药水浸入骨子,很是冰凉,芊芊打了个哆嗦,不情愿地睁开眼,但见那一人,剑眉微蹙,神情认真,正在替她仔细上药,心下又是矫情又是傲娇,喉中微堵,一想到曾经历的九死一生,再见伊人,竟是连唤一句师父都唤不出来,泪光盈盈,檀口微张,哽咽难语。
玉笙辰几缕长发垂在颊间,灯光下朦胧地泛着漆墨的华光,面若冠玉,静漠赛雪,修长白皙的手指又撩开另一只袖子,用一根棉棒一点一点涂着药水,面色冷淡,眸光却温柔。
蓓芊芊终是觉得冷,胳膊上起了细细的小疙瘩,玉笙辰这才抬头,见她醒了,眸光笑意一闪,“冷吗?”
“嗯!”纵是猴子似的蓓芊芊,被他那温柔的笑意包裹,也瞬间闺秀起来,几分欢喜,几分羞涩,轻轻点了下头。玉笙辰好看的眉皱了皱,一手轻轻握住她的另一只小手,立即,蓓芊芊几觉得一股暖流自掌心输入,直达四肢百胲,全身象窝在羽绒被中,不由舒服地长叹一声,有师父的娃儿真好啊!
身上暖和了,蓓芊芊就不安分了,一边由着玉笙辰替她上药,一边用另一只小手比比划划,隔空描摹着玉笙辰的俊颜,似是怎么画也画不出他的千分之一,怎么看也看不完他的万千魅惑,就这样看着看着,小脸就红了。一不小心,震动了手腕,突兀地传来清脆的叮当声,打破了一室的静谧。
蓓芊芊嗯了一声,疑惑地看着腕上多出来的铃铛。
“此乃锁坤铃,是为束你体内魔修真元的!”玉笙辰不欲多解释,他在蓓芊芊手腕脚腕各处皆以自己的鲜血为封咒,锁上锁坤铃,以熄灭净化蓓芊芊身上的魔性,否则难保她哪天不会象上次那样,洋洋得意之间魔性真元四溢,一旦被修真大家发现,她便逃不了被追杀的宿命。
何况正邪不两立,玉笙辰不愿她小小年纪,承受这样多的劫难。
当然还有另一个不为人知的私心就是,那魔性一旦开启,蓓芊芊瞬间魔化的妖艳妩媚竟让他私心里不想被第二人窥见。
蓓芊芊嘟了嘟小嘴,这样叮叮当当的,好听是好听,但她又不是小孩子。又一想,这可是玉笙辰所赠,便不再多想,继续方才未完事业。
玉笙辰帮她涂完胳膊,甫一抬头,见她正将小手对着自己的唇画圈圈,不由尴尬地一怔,随手给她一个暴栗,低斥道:“玩劣!剩下的,你自己涂吧!”
蓓芊芊被抓个现形,也有些不好意思,嘿嘿干笑两声,连忙接过药水,忽然想到什么,本来就红烧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