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虎暴吼一声,一爪拍向她,犹如山洪暴发,飚起一阵狂风,但真正袭到蓓芊芊头顶上时,也只是吹起了几根毛毛,然后它像一道黑电,飞掠而去。
蓓芊芊正待追上去,却陡听屋内传来“啪——”地杯盏落地声,紧接着是玉笙辰一阵紧似一阵地干咳,芊芊忙折回去,却见玉笙辰扶坐在矮榻上,一手抵着唇角咳得厉害,见她进来,忙背过身去,脸色苍白骇人,似乎是强行压下一口喷涌的鲜血。
“师父——”蓓芊芊大惊失色,扑过去,颤抖地勾过玉笙辰的下颌,“你不要吓我啊!”
玉笙辰握下她的手,想要摇头,却卟地喷出一口鲜血,脸色透白,全身竟然有些止不住地颤抖。
“师父——”蓓芊芊大急,“你到底怎么啦?”
玉笙辰喷出一口急涌的鲜血后,感觉好多了,白皙的手背擦拭了下唇角,苦笑道:“无碍!”
“你不要吓我!”蓓芊芊黑葡萄似的眼眸沾满了露珠,可怜地看着玉笙辰。
玉笙辰微微一笑,坐定,眸目一贯清冷,此时更染霜华,冰雪般华美,“时辰不早了,再胡闹,怕要误了大典。”
“师父可好些?”蓓芊芊见他要起身,不由紧张相扶,当双掌相握时,她蓦地明白了小黑虎为何如此扼腕怨怒,是了,定是这“青丝咒”不可随意施为,回想方才自己施出“青丝咒”时,掌心中赫然飞出一个玉笙辰的分身,此术定然重重伤及玉笙辰的元神,否则他现在怎么会变成这样?难怪玉笙辰先前说,若遇危难……
这样一想,更是自责不已,满眼缀着碎钻,泪光点点,小脸上尽是伤心难过,“师父……现在可好啦,师父永远都被我抓在手心里啦,芊儿好开心,以后……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啦,你再也丢不下我啦……”
同时,在心中默默发誓,从此以后,再不会施此法术。
两人出了无涯堂,但见玉笙辰黑袍猎猎生风,修指捏诀,从墟鼎之间祭出青木剑,伸手一提蓓芊芊胳膊,嗖地两人飞掠直上,稳稳踏在青木剑上,御剑而飞。
蓓芊芊早已不是第一次御剑飞行的傻样,长发轻舞,稚颜如画,严然一副尊前玉女模样,可是刚刚安分不过数秒,她忽然突发奇想道:“师父,我想自己御剑!”
玉笙辰挑眉,虽然现在确实不是教她的好时候,但以她现下的灵力修为,教一些粗浅的入门技巧,还是不耽误观摩大典的。
当下放开扶她的手,在她耳边教授口诀。
蓓芊芊见他彻底放开了自己,不由心下害怕,再低头,见两人踏剑正飞越山谷,脑中一阵轰鸣,似晕机之状。
有降落伞没啊,我要摔死啦!
“意守丹田,心剑合一,天地五行,助我乘风……”玉笙辰见蓓芊芊双手呈展翅状摇摇欲坠,不由沉声冷喝,再念口诀。
蓓芊芊感觉到玉笙辰的双手虚持在自己两侧腰间,心下大安,一时心随意动,竟也能将方才七歪八扭的剑身扳正,稳稳载着两人往前飞。
她本是集两大修真修魔大家之长,这御剑之术,一经点拔,便如探囊取物。只觉衣袂飘飘、凌风纵览,好不逍遥,侧头得意地看向玉笙辰,想要寻求他的赞美,却见他早已负手而立,不再揽她入怀,一时又有些失落,明眸一转,故意惊呼两声,那青木剑被她带得忽高忽底,而她自己更是如喝醉般东倒西歪,险些离剑坠下山谷,惊得玉笙辰忙将她一把揽住,快速念诀,稳住剑身。
蓓芊芊靠在玉笙辰怀中偷笑。
“用心不专!”玉笙辰扣了她一个暴栗,“再给你一次机会!若玩劣,便不许去了。”
蓓芊芊无奈,眼见玉笙辰弹出她的流水剑,她只好翻身跃上,身如娇龙,煞是敏捷。默念口诀,那流水剑在她的指挥下,嗖嗖飞蹿,直上云端,翻身下谷,直如神仙般自如。蓓芊芊心想,好歹咱也是拿过驾照的人,驾车跟御剑是一样一样一样滴。
那流水剑道,小主人,你这是闹哪样,你当花样滑冰啊?
玉笙辰见她收放自如,不由暗暗满意,心念一转,方知她刚才不过是想与他多亲近些,才故作驽御不了的娇俏刁钻模样,一时心神一荡。带着她在锁君殿上空兜兜转转几圈后,便准备往君移山平顶飞去。
蓓芊芊见两人始终并肩而飞,不由嘟着小嘴道:“师父,你站到徒儿的流水剑上,让徒儿带着你飞好不好?”
玉笙辰心下一跳,不知她又要使什么坏,却又不忍拂她的意,便收了青木剑,纵身踏上流水剑,甫一踏上,便被一个软香温玉勾抱住,他不由后退一步,那小人儿便踏上一步,直到他退无可退,只有半只脚踏在剑柄上,而那仅有的半只脚上还被小人儿踩着……
“不许胡闹!”玉笙辰忍无可忍。这可是在大庭广众之上,晴天白日之中。
“师父……呃——”蓓芊芊还要再前踏,却瞄见两人都站在了剑柄上,再往前一步,可就要踏在空气上了,不由嘿嘿干笑两声,转身踩回剑身中间,脸颊红烫,嘀咕道:“其实……人家只是想离师父近一些……而已……”
玉笙辰仍站在剑柄上,不知该拿她怎么办,也不知该拿自己怎么办。他的心自从遇见她,便不再宁静,心思时时会绕着她转,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
两人在剑上闹腾不休,地上的黑虎唯有仰天长叹,你们这是御剑的节奏哇?还是谈情说爱的节奏哇?好歹也顾我一顾啊,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