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刚才咱们救起来的那一家,原来是江南地区最大的药材供应商的金王孙的独子一家,”刘管事面露悲哀的神色,“我们的人刚刚在一个时辰之前刚刚护送他们到了府邸,现在传来消息说,这一家全被杀光了。”
“杀光了?”宋大夫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里边包含了恐惧和不可置信。
“包括那两个刚出生的娃儿。”刘管事又补充道。
刚刚出生的那两个小娃娃。紫苏的心中像是横着一道梗。刚刚自己还亲手抱过的两个小孩子,其中那个姑娘还只是像小猫一般大小,那贼人真也是下得去手!
其实别的时候紫苏也就是当做听了一个悲惨的故事,而现在呢?紫苏却是难以平静,就像是自己种的白菜被猪拱了。也许这个比喻并不是那么地恰当,只是紫苏这样也是费了心思救了的人命,怎么能就这样被人当做草芥一样随意处置。
现在肯定是没兴趣吃饭了,这血红的一道道川菜,无不在提醒刚刚所闻的血一般的事实。
现在陶湘的心情也是如此,或者说他感触的起伏更甚。他的胸膛不断地剧烈起伏,只是面上没有表现出来罢了。 自己也曾遭遇过这样的毒手,只不过最后还是有幸苟活于这个世上。刚刚还鲜活的生命转眼间就化成了血污吗?
“既然如此,那今天就不留各位了。晚些时候我再吩咐茯苓做一些滋补的汤品送来。”宋大夫的眼睛微微掩着,暂时看不出是什么情绪,但是从她苍白的脸色来看应该也是受到了不小的惊吓。想必这次的时间应该与她没什么太大的干系。
“那就多谢了。”紫苏和刘管事现在只得起身木讷的告辞。
原本还算喜庆的庆功宴现在一下子就变了味。
“茯苓,快送客人。”宋大夫最后的声音感觉就是有气无力。
“是。”
……
“苏大夫。”回到了西边的厢房陶湘就凑了过来,“要不要我出去给师傅他们报信?”
“现在的时机我们都不能出去,一旦出去就会引得对面的怀疑这样就会前功尽弃。”紫苏叹了口气坐了下来。
“是。”陶湘非常虚心地受教,“只是我么该怎么把消息送出去?”
“山人自有妙计。”紫苏说这句话是时候确实笑不出来,并不是因为刚才发生的灭门惨案,而是他脑海中似乎有两条绳子,只需要打一个结就可以连接起来,只是现在不知道那个结该怎么打。
陶湘看着紫苏一脸在沉思的样子只是识趣地站在边上一声不发。
“说说你对那两个人的看法吧。”紫苏忽然开口询问陶湘。集思广益,说不定不经意的一句话就会成为事情的关键。紫苏可是深谙此理。
陶湘似乎是惊异了一下,随后恢复了正常,“我觉的她们的关系并不像是主人和仆人的关系。倒像是反了过来。”
“嗯。”紫苏皱了皱眉,看起来有时候这个宋大夫还没有边上的丫鬟老练果断,喜怒不形于色。不过若是以前大宅院里挑出来还习过武的丫鬟那就另当别论了,“你是何以见得的?”
“今天进了她们的房间,别的东西没碰,就先去看了她们的床。丫鬟的床上沾染的发油的味道是纯正的兰花油,而宋大夫的枕头上只是普通的茉莉花油。”陶湘不落一字地解释道,“而且我还在梳妆台上看见了特调的口脂。”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紫苏当然知道兰花油的价值几何,兰花本就稀少,虽说效用好只是价格实在是太金贵,连大户人家都很难供得起。
陶湘没想到紫苏会突然问起这个,顿时觉得有些尴尬。自己原来和林升出入勾栏院并不下于少数,只要是有关女人的东西他都知道地清清楚楚,
“你不想回答也可以,那就说说别的发现吧。”紫苏想必是见到自己窘迫的样子了,实在是不忍心逗乐才放过了他。
陶湘还是送了一口气,“还有的就是那个侍女的床底下有一个装饰很精美的盒子,上边有很反复的花鸟图案,还有一个字。只是上边有锁,时间也不足,就没有细看。”
“你已经做得很不错了。”紫苏还是真心地夸奖了陶湘。
“这并不是我的功劳,若不是苏大夫您教我怎么在一炷香之内制出上等的草木灰只怕这些事情都要泡汤。”陶湘倒是不居功。
“对了,盒子上边的是什么字?”
“铃,铃铛的铃。”
“边上呢?你再说的详细点!”紫苏好像有些激动,他已经抓到了一些眉目。
“边上就是一些花鸟的纹饰,但是很少见。”陶湘像是在回想着,“那个铃字也应该是手写再请人制版雕刻的。额,苏大夫你脱衣服是作甚!”
陶湘被紫苏这狂放的脱衣服的姿态吓懵了,难不成这个医术高明的大夫有说不得的龙阳之癖?
紫苏没顾上陶湘说的话,只是指着自己白色里衣上一块暗红色的花案。
原来早上紫苏拿令牌的时候是故意把令牌掉进了血泊,借机把令牌的两面图案印在了自己的自己的衣服内侧。不可说不高啊!
“对了!就是这个花样!只不过是把锲换成了铃!”陶湘也有些激动。
“今天我就觉得气氛有些不对,现在我几乎可以确定了。”紫苏的神情十分坚定,“宋大夫这是在向我们转达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
“那我问你,今天有几个菜?”
陶湘被这完全不搭边际的问题弄晕了,但还是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