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卿。奉孝还没消息?”徐济回头看向典韦问道。典韦看着徐济紧皱的眉头回答道:“祭酒大人才走没一天呢。”语气之中的调侃再明显不过。徐济叹了口气道:“我还是有些心急了。”一边的黄濬倒是笑笑说道:“莫说主上心急,我瞧祭酒大人也心急的紧。”徐济闻言向他投去疑惑的眼神。
黄濬看到徐济转向自己正色说道:“祭酒大人离去之时神色之间有些仓促。主上你看他那把折扇不还留在那里。”说着以目视徐济对面的那个案几之上的那把折扇,说起这个,这还是徐济送给郭嘉的,郭嘉也一直都觉得这个小玩意儿颇具fēng_liú气质所以不论寒暑一直都带在身边。
徐济看到那把折扇之后微笑道:“奉孝这可不是心急,他留下这个恰恰是为了告诉我不要心急啊。黄濬,你代我会一趟圉县。告诉荀攸,我需要他做好准备,若是我败了便带上能带走的会颖阴去,至于我若是胜了,便安抚好圉县百姓就好。”说罢徐济起身从对面的案几上拿起郭嘉留下的折扇,打开之后上面赫然写着大大的“淡泊”二字,徐济轻笑摇头。郭嘉也算是用心良苦了,只是他能否办到自己交代他的事情呢?
徐济究竟交代了郭嘉什么事情呢?当然不是无关于圉县战局的。徐济交给郭嘉的任务很简单,他需要郭嘉为他前往襄邑见廖昱,自己此时为了坚定军心不得不亲自在前方,所以这个任务只能交予郭嘉,但郭嘉的性子,说实在话他并不适合干这些事情,徐济很担心这位浪子会有些什么举动破坏了他的计划,但事到如今。已经没有办法了。
正当徐济出神之时,有人打断了徐济的思绪:“督邮。”来人的称呼是徐济的官职,圉县之中也唯有一个人这么称呼徐济了,他抬头笑道:“公明来了。如何,一切都办妥了吗?”
不错,来人正是投效徐济不久的徐晃。这个年轻人挠了挠头道:“督邮要属下办的事实在有些叫人难以理解,不过好在圉县百姓都支持督邮,所以没遇上什么太大的麻烦。”
徐济闻言笑了笑道:“办妥就足矣,再辛苦公明跑一趟大营,替我把文浩将军找来。”徐晃闻言拱手应诺也便立刻动身离开了,而徐济要徐晃做的便是筹备麻袋,这些东西一时半会自然是难以赶制所以徐济只能从圉县百姓的手中筹集,好在他在圉县算得上很得民心所以这事儿并没有遇到什么太大的麻烦。
而徐济此时也终于是安心了,如今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了,而张邈也还没有看出自己的计划,由此徐济的胜算又提高了两层,不过不论怎么提高胜算战场之上局势瞬息万变,徐济可不敢稍有轻慢。
黄濬也已经回去圉县了,身边此时也只有典韦一人,徐济忽然有些寂寥之感。自己多年来身边也没几个挚友,如今自己也算的上有些小小的身份地位,可是身边的朋友反倒是更少,如今自己面对这般局面也没个能说话的人。
想到这里徐济不由长长叹了口气,他有些想念伊宁了。而典韦看到徐济如此还以为自家主上在担忧战局,于是开口劝慰道:“主公何必烦忧?一切都不出主公所料,想必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徐济闻言只是摇摇头却没有回答,典韦自然不晓得徐济摇头的意思是指他叹气的并非这件事情,但典韦还是识趣的没有说话,自家主公喜怒颇有些无常,平日里是没见过他发火,但这样的人真怒了只怕更可怕,典韦可不想在这种时候让徐济失去理智。
第二日,徐济再次将自己的行营向前移动了十里,他距离张邈的大营已经只有十里之地了,双方甚至都能够看到对方士卒在营中的行动了,而张邈此时才终于意识到徐济想干什么了,这家伙是要羞辱自己,自古以来便没有这种敢在对方营前十里下寨的行为,这无异于直接打了张邈的脸,而这张邈原本是能够阻止的,但如今再想阻止已经不可能了,就算能够驱逐走但张邈已经被打脸了,这面子是找不回来了,徐济恐怕也是笃定了张邈绝对不会出营一战的意思才敢这么干的。从这一点上来说张邈也算得上是作茧自缚,所以吃了这么一道的张邈还真的没脾气只能打碎了牙自己吞下去。
但是张邈随即又面临另一件事情。营中的士卒几乎要暴动了,任那一个有点脾气的人都忍不了这样直接在你眼皮子底下的打脸行为,何况徐济这都不是眼皮子底下了,几乎就是在张邈的头上拉屎了。张邈是可以忍下来,但是这些士卒是没有这份养气功夫的,张邈一直以来的所作所为已经叫他们很是不满了。而且此次张邈带来圉县的士卒之中并非全部都是他的直系,其中还有不少是北陈留的世家支援他的,这些家伙向来是忍不得这种气的,当下便有人找上张邈表示自己要率部出营迎战,张邈这好说歹说好不容易才按下这些人的脾气。
但是张邈自己也很清楚,自己压得下一时却不见得能压制太久,这些家伙说不定就私自出营了。相比于这种纯粹找死的行为张邈倒是真决定出击一次了,但必须是他带领的。他不可能让徐济这样把自己视若无物。而且不论这一次出击结果如何自己都不会遭受太大的损失,毕竟十里说远其实也就是眼前的事情,徐济不可能有什么太要命的安排,而自己出击最关键的一点就是打击徐济如此嚣张的气焰。张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