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济闻言没有一皱,这小校心里当即一跳,这不是看出什么来了吧?就这么一瞬间他又把事儿冲到到尾想了一遍也没找着他哪里出了纰漏,不过徐济接下来说的话又让他松了口气:“在府中我便是执金吾。叫我大人便可,驸马之名,休得再提!”
小校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想笑,徐济这话不免有些刻意的意思,你是驸马,这身份难道别人不说就不是么?不过这也算是一种态度了。小校就算不聪明也看得出徐济的真正意思应该是在军中没有身份的差别,不提这个也就意味着徐济是要公事公办了。
此时前方已经到了一处厅堂的门口,小校停住了脚步躬身对徐济说道:“大人,这里便是执金吾办公之所。大人来的早,还能赶上点卯。小人还需当值,便先告退了。”说罢便转身离去了。面对徐济之时他心中的压力着实有点大,这位新任执金吾别看年纪不大,但却颇有几分老谋深算的模样,他甚至有种徐济已然看穿他的感觉,所以事办完他是一刻都不愿多留。
而他身后的徐济看着他急促离去的背影露出了轻笑,自言自语道:“或许是个可造之材,不过。恐怕还得好好磨砺一番啊。”而身旁的乐进则一脸的疑惑开口问道:“主公你说什么?何人还需磨砺?”
徐济摇摇头回答道:“与你无关,文谦,做好准备,这群北军的混账恐怕打算给我个下马威,我的脸面可都靠你了。”乐进闻言脸上露出了狂热的笑意,随后开口道:“主公大可放心,乐进绝对让他们好看,哼,敢招惹我还为难主公。这群混账是活腻了吧。”乐进这真是一肚子气。还想着自己这回多半是要忍下来了,想不到徐济这话里的意思自己还能出气,这实在是乐进在乐意不过的事情了,在西园憋了太久了,别看上回跟何进动手是演戏但他麾下的亲卫营可没捞着出手的机会。他可是手痒的紧。
徐济闻言也只是笑笑没有多说而是转身进了面前的厅堂之中,大堂之上高悬着一块牌匾,上头的字体显然出自名家之手,遒劲而狂放的意蕴便是放了这么久都有些蒙尘了却仍旧仿佛能够扑面而来。徐济轻声念叨道:“骁勇无畏?北军如今又有几人还能做到呢?有愧前人呐。”
徐济这才说完这话身后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哦?那倒是想请教大人何谓不愧于前人?”徐济闻言转头之间乐进身后的门头站着一个面色偏黑长髯及胸的大汉,而他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容,见徐济转头看他这人倒也不慌继续开口道:“大人若是说不出令人满意的答案,我想满营北军将士怕是都无法接受您吧?”
徐济挑起了眉笑了笑道:“未请教您官居何职?”大汉躬身行礼道:“武库令丞魏瑜魏仲珏参见中尉大人。”徐济笑了笑,对魏瑜话里的中尉之名也不置可否,魏瑜之所以称呼徐济为中尉是因为执金吾最早便是中尉之职,而他故意以此名称呼摆明了是要徐济说个明白。但徐济也不是好相与的角色立刻反唇相讥道:“武库令丞?未知如何竟有身份在此质问执金吾?堂堂北军享受着大汉各地士卒最好的待遇却毫无战力,我都以此为耻,莫非魏仲珏以为这是理所当然?”
而魏瑜被如此讥讽仍旧面色平静的回答道:“属下自上任执金吾离职之后便暂代执金吾之职总领府中事务,就凭这一条属下自认有资格为北军将士要个说法。至于大人所说,驸马恐怕有所不知,北军已经没了当初的重视,连着数年北军都没有新兵补充,军中不乏老兵依旧坚守,试问驸马大人您可知?”
徐济不屑的笑了笑道:“令丞欺我不知兵事还是以为徐文烈不曾领过兵?留着老兵在营中难道还有理了不成?北军声名显赫难道竟会无人愿意加入?滑天下之大稽!”这是绝对的,徐济说的这些不仅仅是他一人的不解,连刘宏也很不解的也是这些问题。
魏瑜听到徐济这话倒是也没有发怒,只是淡定的开口说道:“朝廷下发的粮饷过了大将军的手我们又能领到手多少?这几年征募新兵全部都不曾配属到北军之中,这些情况大人怕是有所不知吧?老兵不能留在营中属下当然亦是清楚,但没了这些人我等又哪来的人手巡查皇城守备皇城?”
徐济沉默了,他不是没这样猜过,但他料不到何进竟然敢在刘宏的眼皮子底下干出这样的事来。这也能解释为何何进麾下的士卒装备之精良了,恐怕原本划拨给北军的那些东西都被何进中饱私囊了,原本的执金吾是张让的人,怕是张让也是刻意为之,这事儿显然是何进的大把柄,但料不到张让还未及动手就已经为何进清除了那个原本的执金吾。所以才留下这个大麻烦给自己。
事儿倒是好解决,只是这些北军士卒的怨恨又该如何消除?恐怕自己这个执金吾还得为自己的前任被上这个黑锅,怨恨都是会转移的,那位已经不止何处去了,自然自己便成为了新的怨恨的目标,而这样的情况之下自己恐怕很难处理北军的事务。而看到徐济陷入沉思一边的乐进也憋不住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