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此时。除了徐济这后来人和曹操这不世枭雄看出了孙策的难缠外,其余的人还没有一个注意到正在不断壮大中的孙策,这其中当然包括正在暗中扩张势力的袁绍,更何况,一封来自辽东的信件更加令他欣喜:徐济的母亲已经被袁霸和袁徽带到了辽东。
而接到这个消息的人还包括已经和高顺大军和张燕大军会合的徐济。
徐济接到这封信件的时候,才到高顺大营不久。
看着眼中射出奇光的徐济。高顺关切地问道:“主公,到底出了什么事?”徐济把信件交给高顺,后者看完之后虽然也有喜悦但更多的,却是一抹忧虑。
高顺把信件放在桌几上,对徐济道:“主公。如此一来,幽州的问题可以解决了。”
徐济点了点头,心中却道:也许高顺这位身手厉害的颜玉儿夫人等人的行动乃是历史上最早的斩首行动了。不过徐济并不关心这件事情,对高顺道:“其实幽州的事情并非仅仅公孙瓒和刘虞之间的恩怨那么简单。若是想要除掉两人的话,有田丰一个人就可以了,哪里会像现在一般大费周章,还要令子和夫人等人深入险地?”
高顺闻言大奇,对徐济道:“这倒是属下分内之事,不过我一直以为主公有此奇谋乃是为了迷惑袁绍这般简单,原来还有其他的原因?”
徐济皱眉道:“公孙瓒的确是飞扬跋扈,但是有一件事情对我大汉有功,那就是抵御外寇的入侵,在幽州的边境没有一个人不畏惧公孙瓒的威名,甚至把他的名字画在箭靶子上,作为练习之用,那些草原民族的的小孩儿更是闻其名而止夜啼,故此,公孙瓒乃是我大汉的光荣,不过公孙瓒野心极大,而且刚愎自用,任其壮大,又会霍乱北方,不如除之。”
高顺点了点头道:“不过主公也说了,那要等到公孙瓒和刘虞打得两败俱伤之时再说。”
徐济默然半晌,才对高顺道:“这正是我一直等待的,其实刘虞治理地方的能力不错,为人有没有野心,由他当幽州刺史,我实在应该放心得很。”
高顺点头道:“这也正是属下感到奇怪的事情,若是换作别人,属下定要说他野心勃勃……”
徐济摇头道:“若是说我对幽州没有野心那就是骗人了,但我却有更重要的理由要把幽州拿到手中。”
高顺看向徐济,徐济沉声道:“刘虞最令我不满的地方是对外族的暧昧不清的态度。”
高顺沉默下来,知道徐济说的乃是实情,实际上,刘虞的刺史府中就有很多的外族人担任要职。
徐济叹道:“我不是说刘虞这么做没有半点道理,实际上以现在大汉这种局面,刘虞的政策对稳定我大汉的边关有很重要的作用,甚至超过公孙瓒对外族人的那种心理威慑,但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刘虞活着的时候自然可以控制局面,但是刘虞死后呢?这事情想一想就令人担心。”
高顺默然,徐济皱着眉头道:“可惜我们却没有办法说服刘虞对外族人举起屠刀,不但刘虞没有那个实力,而且刘虞乃是深受儒家学说熏陶的文人,不但深信‘兵者不祥也,圣人非不得已而为之’的教诲,而且始终认为我大汉实在没有必要和这些蛮夷民族斤斤计较。正因为这个原因,我才要对付刘虞。”
高顺闻言苦笑道:“刘虞是谦谦君子嘛!讲究的是以德服人。”
徐济冷哼道:“跟外族人讲道理?实在是对牛弹琴,他们知道‘德’为何物?”
高顺摇头道:“主公这话说得有欠妥当,主公的新‘五德终始说’明明在说天下万事万物都在五德之内。”
徐济没有想到,高顺之前虽然已经令他颇有些惊讶但那终究不过是战事,而今他这不大看书的武夫居然会说出这般话来,不由得令徐济有点发愣,但徐济心中同时也是欢喜的:若是连高顺都对新“五德终始说”留上了心,那自己的学说可以说是彻底的影响了这个时代。
高顺见徐济没有出声,便继续说了下去道:“按照主公学说的解释,刘虞乃是火德之人,而外族蛮夷逐草而居,当属于木德之人,由此可知,刘虞这般作也并非没有道理。”
徐济闻言,面色凝重起来,他实在没有想到自己的新‘五德终始说’居然可以反过头来为刘虞的行为作辩解,这实在是大出意料之外。
而高顺的话也提醒了徐济早就应该注意的事情:那即是说新“五德终始说”虽然完美,但是却是一种谁都可以利用的学说,新“五德终始说”虽然为自己找到了称帝的理由,但是这个理由却同样适用于有志于天下的人。
新“五德终始说”虽然使得大汉皇室的尊严荡然无存,但却也使得天下大乱起来,现在自己已经是骑虎难下,若是将来不能给华夏一个强大的未来,那自己便是埋下战乱的千古罪人。
新“五德终始说”使得所有世家大族全部肆无忌惮起来,将来若是自己失败,那还是小事,可是天下的世家大族都拿新“五德终始说”做争霸天下的借口,说自己是配五德的君子,进而导致比历史上的三国魏晋南北朝更加混乱的局面,那自己就是最莫大焉了!
想到这里,徐济惊出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