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一轮新月在天边散发出淡淡的光晕。 。
尚林苑内,灯火闪烁,照亮着座座形态不一的阁楼宫殿,远远观望,景‘色’颇为旖旎‘迷’人。
秦白羽站在‘床’前,目光轻轻扫在‘床’上,上面躺着两名‘女’子。
莫悠终于熬过最痛苦的时段,看着她逐渐缓和的面‘色’,安然的睡颜,让秦白羽的心里得到不少安慰。
转眼瞧向睡在外侧的秦白烟,又是一阵莞尔,姐姐能够这般看重悠儿,这便足以证明悠儿值得信任。
他在‘床’边看了二人许久,方才转身离去。
守在外殿的碧溪和苑宁见少主从里面走出来,纷纷拜了一礼,对方没有丝毫的反应。二人脸‘色’现出些许奇怪,随即就放轻脚步走进内殿,守在熟睡的二人身边。
幽幽月光下,秦白羽负手走在路上,冷肃地神‘色’一如往日,让人看不出是何情绪。
可他的心里,着实没有表面看起来那般平静。
他满怀心事,一路走去元骥的寝殿前。
守在外面的禁卫军识得他,很快行了一礼,秦白羽还未说明来意,那人便请他入内。
秦白羽神‘色’稍怔,忍不住蹙起眉头,怀着更多的猜测走进去。
元骥似是早已猜到他会来,正衣冠整齐地坐于书案后,桌子上摊放着一叠奏折,他正在批阅。
秦白羽走进去时,他正眉头紧锁,似乎在处理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
富公公对他递过去一个眼‘色’,秦白羽立刻领会其意,便默不作声地等在一旁。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元骥终于放下奏折,似已想到解决的方案,眉头逐渐舒展开来。
这时候,他才注意到秦白羽的到来。
“秦爱卿。”元骥换上一副轻松的笑脸,唤道。
秦白羽忙上前行礼,只见他撩起衣袍,双膝跪地,双手伏于地面,着实行了一个大礼。
见此,元骥神‘色’稍变,缓缓收起了笑脸。
富公公当即一摆拂尘,轻声在他耳边说声告退,很快就带领殿内一干闲杂人等离去。
殿内被关上的一刹那,元骥的声音响起,“爱卿何至于行如此大礼,快请起。”
秦白羽却是不为所动,始终伏在地上,声音平静却坚定地说道:“在陛下怒意未消之前,臣不敢起身。”
元骥听后,脸上很快再次爬上一丝笑意,不解地问道:“爱卿何出此言?你又因何认为朕在生气?”
“臣也不知陛下因何动怒,但而今内子已经受到惩罚,还望陛下能够消气,饶过内子。”秦白羽一语惊人,却是直言不讳地说出了自己的请求。
“爱卿此话朕甚是不解,”元骥意味不明地扫向地上的人,“如你刚才所言,好似尊夫人受伤,是朕一手所为了。”
“臣不敢。”秦白羽当即回道,“内子好动顽劣,不知何时冒犯了陛下,微臣在此代内子向陛下认错。陛下心中若还是怒意难舒,微臣愿代替内子受罚。”
“果然是朕的好臣子,这么快便查出了刺客的身份吗?”元骥冷哼一声,似笑非笑地询问道。
秦白羽很快回道:“臣愚昧,还要多亏陛下的相助,才能这么快查明真相。”
元骥哦了一声,声音中带着莫名的趣味,询问道:“你查到的真相为何?”
“有人买凶,想要除掉内子。”秦白羽言简意赅地回道。
闻此,元骥终于收敛起脸上的笑意,目光沉沉地望着他,说道:“买凶杀人,爱卿当真查清楚了?朕记得,当时朕赶到时,那些刺客手中的剑,全部都是朝着爱卿而去的。若非将军夫人‘挺’身而出,此刻躺在‘床’上的便是爱卿。这样,你还敢说,是有人买凶要除掉你的夫人吗?”
“臣不敢‘乱’说,”被这样一番质问后,秦白羽依旧保持着坚毅的镇定,明确地回道:“请恕臣斗胆说上一句,此人正是利用了内子对微臣的情意,假意对我下手,实则却是在‘逼’内子走向死路。 ”
“爱卿所言确有几分道理,但或许,对方并不能确定她对你的情意,只是借此试探罢了。”元骥点点头,也提出了一种猜测。
“若真如此,臣便也安心了。”秦白羽回道。
“好了,你先起身说话。”元骥正‘色’,严肃地下令。
秦白羽稍作迟疑,最终还是起了身,伴君这么多年,他自是了解元骥的脾‘性’。他来此是为了解除莫悠身边的威胁,而非惹怒圣颜雪上加霜。
“爱卿深夜到访,想必是要与朕彻谈一番,赐座。”见他起身,元骥脸上的神‘色’稍缓,说道。
秦白羽双手抱拳谢恩,退到身后的椅子前端坐下。
“说吧,你对刺客一事有何看法?”元骥再次开口,状似随意地吩咐道。
秦白羽也不再拘礼,抬头望向上位的天子,目光果断坚毅,缓缓说道:“今日的刺客,正如陛下下午所料,并非长眠阁的人。而是另一杀手组织,笔墨楼。”
“这些刺客身上皆有笔墨楼的信物,所以初步断定他们是笔墨楼的杀手。”
“初步断定?便是说,他们的真实身份还有待考证?”元骥抓住他话语中的重点。
秦白羽点头,回道:“微臣本来也是这么认为的,若是有人想要隐藏自己的身份,大可伪造笔墨楼的信物,将其罪名推到他们身上。所以,臣在看到那些信物时,尚有疑虑。直到发现了幕后人写给刺客的字条,微臣便彻底想